窗外,夜色静谧,月光如水,秋风丝丝缕缕,载着柔和,虫鸣阵阵,伴着花香四溢。窗内,红烛帐暖,锦被玉衾,微微的火光,映出慕云筝那张顾盼生辉、绝世脱俗的脸。
她此刻正怔怔的望着床上倚躺的莫无欢,神情几分痴,几分柔,几分娇,几分羞,空灵纯澈的眼底,再度泛起莹莹星辉,闪亮亮如夜空星子,载着无尽旖旎,满腔柔情。
她面前一个白玉碗,碗内的液体在微弱的烛光里摇曳,泛着妖娆嫣红的色泽,慕云筝轻轻的端起碗,将碗中属于她的鲜血,小心翼翼的喂进莫无欢的口中,看着他乖乖全部饮下,她轻轻一笑,用手揩掉他唇边溢出的鲜血,放进自己口中,舔了舔,微微有些腥甜。
原来她的血是个这个味道啊!她痴痴的想,眼底却是欢喜,欢喜她和无欢真的从此血脉相溶,气息相通。
七天了,这是无欢饮下的她的第七碗血,方彩衣说,过了今夜,无欢就可以苏醒,她因此格外激动,连端着药碗的手都要忍不住颤抖,一颗心更是紧张到无以复加,为无欢即将的苏醒,也为接下来她完全不知如何操作的事,方彩衣说,那是解除生死蛊最后的一味药,也是最至关重要的一味。
她望着床上静静闭目倚躺的无欢,那样安然、美好,忍不住伸手细细摩挲他立体的五官,他修长的眉,他深邃的眼,他高挺的鼻,他棱角分明的唇,明明这每一处都深深镌刻于她的心底,可是每一次触摸,她都觉得新奇和留恋,一如七岁时,那个蓦然相遇的夜晚。
他静静躺在海滩边,身上沾着鲜血和泥沙,脸却被海水洗涤的晶莹白亮,小小的她,第一次看到,便觉得那真是世上最好看的脸,忍不住小手在他五官上描摹,从此他分明的轮廓便镂刻在她心头,十年如一日。
他唇上还沾有她的血,因而唇色绯红,越发的增添了几分妖娆,她的目光落在那嫣红的唇上,慢慢低下头去,一颗心狂跳如擂鼓,让她脸上情不自禁的添了一抹娇红,妍丽清新,好像三月初开的桃红。
两唇相触,似两片轻柔的云贴着了,又仿佛是两片柔软芬芳的花瓣,她忍不住伸出俏皮的舌,在他唇上灵活的舔,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竟让她头昏脑涨,微微有些晕,下意识的霍然起身。
唇齿间是腥甜中微微混合着他的清爽冷然的气息,他的唇很软,轻柔芬芳,被她的灵舌舔过,立刻便呈现出饱满润泽的弧度,烛光下,更添几分旖旎和诱惑,让她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头更昏了,身体隐隐有热流窜过。
她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才不过是吻过他的唇,便已然是这般的难以自控,接下来她该怎么做?云姨的解说又是那般的模糊不清,无欢又是这样的浑浑噩噩,谁来告诉她,她改怎么做?
时至此刻她才蓦然想起,她与无欢成亲大半年,竟然从来不曾有过这般亲昵的时刻,大半年里,事情接踵而至,她与无欢聚少离多,这样独处的时候,有时候竟然是奢望。
她不由嘴角微微苦涩,这生死蛊或许并非一无是处,若非如此,他与无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她脑子晕沉沉、乱哄哄的,总忍不住要胡思乱想,手却下意识的去解他的衣裳,只是哆哆嗦嗦解了半天也未解开,明明这衣裳是她亲手做的,当初嫌衣扣太过麻烦,她只在领口绣上三颗盘扣,其他的便用腰带一裹便算完事,可是怎么此刻连这腰带也要跟她作对。
她忍不住停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慕云筝,冷静点,没什么大不了,这世上所有的夫妻都是要经历这一步的,你就像平日给木头人擦身子一样,对,就是这样!”
但是心头却立刻有个声音跳出来叫嚣:“慕云筝,你傻吧?人家洞房都是男人主动的,承认吧,你怕的要死!”
慕云筝顿时抿紧了唇,似是跟心底那声音较真一般,也不去解那腰带了,手上一用力,“刺啦”一声,腰带应声而断,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又趁着一鼓作气,忙去解莫无欢颈间的三颗盘扣,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用力过猛,三颗盘扣愣是叫她扯下来两颗,她也不管,三下五除二便剥去了他的外裳。
莫无欢身上便只剩了雪白的寝衣,越发趁得他干净纯粹、不染凡尘,再配上他安静沉睡的样子,圣洁如谪仙。慕云筝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很猥琐。
她用力甩了甩头,将混混沌沌的脑子里那怪异的想法甩出去,闭眼将莫无欢身上的寝衣扒开,因为她闭着眼,手上没了准头,指尖不经意间碰触到他胸前肌肤,便如划过丝缎,柔腻而不失弹性,让她情不自禁的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如玉莹白的肌肤,流畅而富有张力的肌肉线条,精致的锁骨,有力的腰线,左腰上一块梅花胎记,跟她小时候看过的一模一样。他微微阖目,静静倚躺的样子,纯净、无害,让人不忍亵渎。
慕云筝一张小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好似脸上烧着了两团火,心头也蓦然起了火,浑身都热了起来。
窗外的夜色依然静谧,月光也依旧幽幽的流泻在轻柔的纱幔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与室内的旖旎火热对比鲜明。
“噗——”烛火被轻柔吹熄,簌簌有衣衫坠地之音。
慕云筝在黑暗中将自己颤抖的身子,缓缓贴上他的,身下传来温润微凉的触感,随即她感觉到他的肌肤好似猛然被火点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