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兰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文祥媳妇?”旁边的妇人忙问道。
“没,没什么,刚才有条泥鳅游过来,我被吓到了。”沈兰忙回道。
“呵呵,泥鳅有什么可怕的,你这孩子还真是胆小。”那妇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兰也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拿了件衣服浸到水里。
“文祥媳妇,你这都五个多月了吧?”那妇人一边搓揉着衣服,一边闲话家常地开口,“这文祥也不在家,你生孩子的时候可咋办呢?”
心不在焉的沈兰含糊地嗯了声,然后心里乱糟糟的,其实刚才她根本不是被什么泥鳅吓到了,而是被自己的倒影吓到了,那水里的脸根本就不是属于她的脸,她是一张圆圆的脸蛋,白白净净像剥了壳的鸡蛋,可是水里的那张脸尖尖的,而且又黄又瘦充满了沧桑外的大,可惜没什么神。
说起来她自己是近视眼,不戴眼镜看东西都是模糊的,可现在的视力好像回复到很久以前不曾近视的时候。
这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容颜,现在却变成了她的脸,到底是怎么会事情,她敢肯定水里那个人绝对不是她,那么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她记得自己不过是躺在床上玩手机,结果手掌一麻,然后就好像手机会咬人一样死死咬住她的手掌还有手指,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在醒过来就是之前发生的事了。
难道她是触电了?如果事触电了,那么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她已经挂了,可是如果挂了,那么现在的她又是怎么回事?
“唉,文祥媳妇,你在想什么呢,衣裳都快被你搓破了,当心回去又要被你婆婆骂。”突然的摇晃惊醒了沉思中的沈兰,沈兰茫然地望着对方,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裳。
“哪个,我们家文祥去哪里了?”沈兰突然问道。
顿时那妇人充满同情地望着沈兰,随后红了眼圈叹了口气说:“你啊也不知道何时能熬出头,文祥去服兵役,你也忘记了么?”
沈兰茫然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原来是去当兵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睛里突然大颗大颗地落起泪来,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哭的念头,却完全无法止住眼泪。
那妇人看着沈兰模样,心里直发涩,却也无法,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就算再同情沈兰,她也帮不了她什么。
“文祥媳妇,别难过,你还是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过几年孩子大了,文祥也回了,你就熬出头了。”最终那妇人也只能这么安慰着沈兰,其实她心里知道,宋文祥家里继续这么折磨沈兰,只怕那宋文祥就算能回来,见到的也是一把白骨。
“谢谢你。”沈兰含着泪努力朝那妇人笑了笑,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然后等到那个所谓的文祥。
“好了,别哭了,要是让你婆婆看到又要骂你了,等会儿你忙完了到嫂子家来一下。”那妇人拍了拍沈兰的肩。
沈兰抬起手用破袖子擦了下眼泪,然后点了点头,又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住在哪里,于是开口问道:“嫂子,你住哪儿?”
那妇人一愣,随后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踌躇着开口:“文祥媳妇,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
顿时沈兰脸上有些尴尬,其实她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之所以叫嫂子,也是顺着对方的话头来说的。
“作孽啊。”那妇人叹了口气,然后一脸同情地开口:“往日里只是听人讲古,说是那媳妇被婆婆太折磨了,后来人都糊涂了,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真见了一回。”
“我是你三嫂,就住在你家东面后面头边的那户,我公公跟你公公是叔伯兄弟,我们共一个太爷爷,记住没?”
沈兰忙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三嫂,我记住了。”
这个时候宋三嫂的衣服也洗完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嫁进宋家村多年,也知道自家那个三婶婶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她这里和六弟妹聊这么半天,如果让三婶婶看到,说不定还要跑到自己家去骂呢。
“文祥媳妇,我先回去了,记得忙完了抽空去找我一趟,知道吗?”宋三嫂叮咛道,直到看到沈兰点了头,才提着洗好的衣服走了。
望着宋三嫂走远了,沈兰才回过头来洗自己的衣服,心里不禁想着这宋三嫂找自己什么事儿,同时考虑着等下是不是跟她打听点事儿,否则她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可就不太好,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宋文祥的父母家人要如此对待她这么一个孕妇。
洗好了衣服,沈兰顺便就着洗了把脸和头发,也不等头发干,就用之前取下来的木头簪子挽了个发髻,任由湿淋淋的头发搭在脑袋后面,然后才提着衣服回去了,走到门口将衣服晾到屋檐下的竹篙上才提着空桶回到屋里,进来灶间就看到宋家六口人正坐着吃饭呢,看到她回来除了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其他人都当她是空气一般。
做了一早上的活儿,此时闻着食物的香味,沈兰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尽管腹中饥饿,沈兰也不敢开口,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问早饭的事情。
“衣服洗好了,还不快去山上捡柴,跟个木头人样,非要人推下才东西啊,你就每个脑子啊?”一边吃着菜糊糊,宋老太太一边没好气地骂道。
吃了苦头的沈兰自然不敢反驳,转身去通房里拿了把割柴的柴刀,还背了几根草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