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量完尺寸,带手下人离开。
刘美丽嘱咐,明日早些来开工,不要拖延。工头拍胸脯保证,会按时完工。
钟然不知何时,已等在院门外。
“师傅,请等一下”几人上车之前,被她拦下。
“钟小姐?”工头一眼认出她来,心中一沉。
那些剧毒材料,正是用在她的房间,本来他也不想接这个活儿,可雇主给的价格太有诱惑力…
“有些事,我想单独与你谈一下”
“你们先上车吧”工头转身说道,自己跟着女人往前走了起来。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有话我就直说了”在前方路灯停下脚步,她直视对方的眼睛。
“您说吧”工头被她看的心理越发慌张起来,却只能强壮镇定。
“据我所知,有人要你在我的房间用特殊材料”说话时,她语气严肃淡定,笑容诡异。
“没…没有的事!”工头当下否认,额头已渗出汗。
“其实我完全可以等你们装修至半时找来jc,然后告你们蓄意谋.杀…到时就算你不承认也没用,可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不希望看到无辜者被惩罚,而真凶却依然逍遥法外”钟然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
“这个…”工头开始动摇,却不知如何解释。
“可以告诉我是谁叫你这么做的吗?”她猜想,应该不会是刘美丽本人,她还不至于笨到去冒那个风险。
“大小姐,不是我不说,而是那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他找到我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墨镜,感觉应该有40来岁”工头回忆了一下,又继续道:“当时他把活交给我,特意强调要用那些东西,然后给了我很高的价钱,我最近生意不景气,弟兄们眼看着快没了饭吃…所以…所以…”
“你不过是想挣钱而已。我不怪你。但为了钱背上人命值得吗?……”钟然见时机成熟,开出自己的条件。
她让工头“偷梁换柱”将剧毒材料换成安全材料继续装潢,她付他足够的钱。
工头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一举两得的好事,他怎可能拒绝。
但这双倍工钱的活,他还从未接过。
“记住,装修时必须戴着口罩”钟然提出条件。演戏就得演全套。
“明白明白!”工头答应,大概猜出她是想演戏给某个人看。
豪门恩怨跟自己无关。他只想快些拿到钱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钟然看着车子远去,抱紧双臂。
如果不是经历过一次,她怎么会想到身边的人竟会用这种方式毒杀自己。
之所以没有选择收工时报警,是因为她不想让这帮人当了替罪羊。
刘美丽做事向来谨慎。她会把这些事撇的干净。
与其那样,倒不如提前防备。
破财消灾,呵。没想到自己的命只用区区几万元就换回来了。
装修那几日,刘美丽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就像是在菜地里撒下了种子,等待收获时的那种喜悦。
完工时,刘美丽第一个验收的就是钟然的房间。
她戴着口罩,朝里探了探头不敢踏进一步,像身处雷区。
乳黄色的墙壁显得屋子特别明亮,白色的条纹地板铺满了整个房间,一张两米的白色大床摆在屋子正中央,她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死丫头,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阿满替大小姐将所有东西搬回新房,打开窗户透气。
心想,这有钱人家的闺女就是有福气,能住这么好的地方,睡这么软的床,而且窗户下面就是大花园…
刘美丽站在们外喊她,悄悄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阿满听后大惊,急忙丢下手中的东西跑出了房间。
算算自己呆在里面也有十来分钟,也不知道要少活多少时间。
钟然如常上下班,定时去道馆练习,日子过的倒也轻松。
某天下午,她在公司旁边的公寓楼里租下了一套单间,付足三个月房租。
房屋不大,装潢还算高档,所有设施一应俱全,拎包即可入住。
虽说新屋已换了无毒材质,但不透上几个月的气,也不能住。
父亲对她这个决定并无阻拦,女儿已成人,有自主选择生活的权利。
刘美丽听闻钟然要搬出,气的压根痒痒。
自己大费周章,她居然躲了出去。
钟慈山又说,只三个月就回来,她的情绪才得以缓和。
钟然搬进小屋,觉得许久没这样轻松自如。
身边没有恶人围绕,不用时刻堤防与伪装,这感觉真好。
小区离公司只大概半站路的距离,每天她步行十来分钟即可到达。
傍晚的夕阳,清晨的鸟叫,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美好而纯粹,如果她的生活中没有那些恶人该有多好啊。
那天,雨下的有些大,下班之后她没有去道馆直接回了房屋。
第一时间,她冲到阳台将清晨晒出去的衣服给收了回来,手里的衣服比从洗衣机里才拿出来时还要湿漉,她不禁深叹口气,早上还是晴空万里,怎么说下就下了。
正准备转身回屋,突然看见对面楼栋门口驶入一辆黑色的轿车,而从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爸爸。
他怎么会来这里?带着疑问,钟然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钟慈山在电话里告诉女儿晚上跟客户有应酬,现在已到饭店。
本来没有觉得什么,可父亲刻意的谎言,让她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于是干脆搬了凳子过来苦等,两个小时之后,她终于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