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瑶被他这样大力一甩,顾南希顺手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未免她摔到,就在这时,顾老爷子笑眯眯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季莘瑶刚要去拽住修黎,老爷子就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誓。
“哟,这是怎么回事?贼丫头去美国转悠了一次,回来后还不愿意进顾家大门了?老头子我在屋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们两个进来,还得亲自出来迎接啊!”
“爷爷。”
莘瑶回过神,转身对老爷子笑了笑,同时听见身后的车声,再又回头时,便看见修黎已经发动引擎,宝石蓝色的越野车顿时如离弦的箭般头也不回的离去敦。
“怎么了?这孩子,脸色这么差?”
顾老爷子走上前,看了看季莘瑶,直到走到她和顾南希眼前,才低声以着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问:“我听说,你们把石芳接回国了?”
老爷子的语气不像质问,但却也问的并不温柔,开口便要确定这件事。
莘瑶刚要回答,顾南希却是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他风平浪静的笑道:“爷爷,您也知道,石芳是莘瑶的妈妈在世时的好友,莘瑶见到石芳就亲切的怎么都不舍得离开,您孙子我为了把这孙媳妇儿给您安安稳稳的带回来,只能多捎带回一个了,正好,石芳被接回来,也方便我们在国内照顾她。”
顾南希这话含义颇深,老爷子又挑不出毛病来,再怎么不满,最多也只会斥一句他们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接了人,或者斥他们太莽撞而己,但顾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再又看了看季莘瑶的脸色:“怎么?我看这贼丫头心情不太好啊。”
修黎手臂上伤成那样,刚刚才从顾家离开,老爷子这么仔细的人不可能没有看见,可老爷子却表现的这么自然,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这让她这一会儿怎么舒心得起来?
似是看出季莘瑶那勉强扯出的笑意里带着的疑问,顾老爷子双手握着拐杖,笑看着她:“贼丫头,你对爷爷有意见?”
“没有,爷爷,我只是旅途劳顿,可能是太累了,一时提不起精神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刚回来,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莘瑶觉得还是尽量小而化之比较好。
而顾老爷子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转身杵着拐杖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走吧,先进去,累也不累在这一时了,贼丫头你回来时有没有给老头子我捎带些好茶来?来,去书房给我弄一杯尝尝!”
走回顾家主宅时,顾老爷子就像个老孝儿一样,一刻不停下,直接让莘瑶跟着他上去。
顾南希在莘瑶上楼之前,给了她一记安定的眼神,让她不要担心,从容应对,莘瑶点点头,安静的跟着老爷子上了楼。
进了书房后,老爷子便往那儿一座,就像曾经罚她站军姿时那样的神态,季莘瑶也猜不准老爷子在想什么,只好从包里拿出顺路买回来的雨前龙井,给他泡了一杯,轻手轻脚的便要放在他眼前的桌上。
“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爷爷?”忽然,老爷子睁开眼,瞥了她一眼。
季莘瑶正握在茶杯上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老爷子那双炯亮的仿佛能侦视一切的双眼,犹豫了一下,才摇头:“没有,爷爷,喝茶吧。”
老爷子笑了笑,接过茶杯,放在手中,杯盖在杯壁边缘轻划,视线时不时的扫过她的神情,半天只啜了一口,便放下茶杯:“贼丫头,每个人身上都有他该承担的责任,与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老头子我活到八十几岁了,这种年纪除了对儿孙绕膝有所期待之外,其他都是无欲无求,而我这么大的岁数,在过去总会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许多事,以贼丫头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懂。”
“爷爷,我懂。”
季莘瑶垂下眼眸,其实她本来也没打算向老爷子问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这些。
见她懂事,顾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懂就好,既然这样,我话也不多说了,去休息吧。”
莘瑶转身离开时,忽然又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独自饮茶的老爷子,想了想,便问:“修黎的伤……”
顾老爷子淡然的喝着茶,直到喝了小半杯,才盖上杯盖,侧眸看她一眼:“我打的。”
季莘瑶握在门框上的手骤然收紧,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老爷子站
tang起身,杵着拐杖缓步走了过来,直在莘瑶身旁两三米处停下,双手覆在拐杖上,老神在在的看着她,就朝她那么一笑:“丫头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祠堂倒塌那天的种种,爷爷是不想让远衡和小珍知道,但是前因后果,爷爷心里比谁都有数。”
“我是想要他这个孙儿能留在顾家,留在我身边,陪我颐养天年,百年之后为我送终,但是错了就是错了。”顾老爷子神情严肃:“我会在表面上替他遮掩一切事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该罚的必须要罚。修黎这小子很聪明,他不是在报复,如果他想让老头子我死,绝对不会用这样迂回的方式,他是用这种方式提醒顾家上下所有人,让我们在幸福安乐之时亦也忘不掉被抗拒在顾家门外的那个女人!”
季莘瑶惊愕的看着老爷子,说不出话。
而顾老爷子却是挑着苍老的眉端,淡笑道:“修黎在用他的方式逼我们想起石芳,当然这小子也做到了,若非他以祠堂倒塌弄的人心慌慌的方式惹的顾家小小的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