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弥勒之外,在场没跑的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对于建军叔睁开眼,恐惧最深的,应该是我。
他睁开眼之后,第一眼看的是我,死人的眼睛应该是没有焦距的,可是我分明从建军叔的眼睛里看见了满满的怨毒跟憎恨,仿佛是有夺妻之恨的那种血仇。
我心里在打鼓,就像是对庆和姑的死一样,我怀疑他们的死跟我有关,尤其是昨天晚上我还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愧疚伴随着恐惧在我内心升腾,尤其是看见建军叔那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
"动了,动了!诈尸了!"
建军叔本家不知道谁喊了这一嗓子,本来仅剩的几个人都往门口跑去,刘侃没跑,直接坐在地上,瘫在那里,裤裆传来一阵恶臭。
建军叔的胳膊慢腾腾的伸起来,五指呈爪,虚空朝我抓来,青紫的脸上,一副恶鬼索命之相。
日头高照,艳阳四射,但朗朗白日下的我如坠冰窟,寒意从脚跟钻出来,像是看不见的水一样慢慢将我包裹,凉,像是死了一样的凉,就像是我的身体在被死人的手来来回回的摸着一样。
我情不自禁的打着寒颤,像是被锁定一样,脚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建军叔的身体慢慢的平移了过来,他的身体如果是一下子到我面前,可能我吓的就瘫在地上,或者是直接吓的晕倒过去,可是现在他身体在一点点的往我这飘,那张脸在我瞳孔里越来越大,越来越狰狞,我心里的恐惧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那张脸贴到我的鼻尖之上,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的要喘不过气来,心跳的都要爆掉,瞳孔变大,就要活活的被吓死。
可突然我感觉耳边传来一声女的轻哼,瞬间天旋地转,建军叔的脸消失不见,我身子一下软了,要不是旁边的人扶我一把,估计我就摔倒了。
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抬头看,发现建军叔还在那吊着,并没有过来,那怨毒的眼神不见了,变得空洞没有焦点,要不是他的胳膊依旧朝这抓来,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作孽啊,你死了就死啊,你还想怎么着,你死了你家那些人都不围边,小聪他们过来帮忙,你还吓唬他,你滚吧,你赶紧滚啊!"建军叔的老婆李婶现在啪啪的用手抽着建军叔的尸体,我不知道刚才那声哼是不是李婶发出来的,还是因为建军叔被李婶这样骂的不想闹了。
有点意思。我听扶着我的那人说了这话,这才发现弥勒正在笑眯眯的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帮忙,我求你帮帮忙......我几乎是哀求的冲着弥勒说了这话。
弥勒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说了句,你确定让我帮忙?
我如鸡捣米一样疯狂点头。
弥勒神秘一笑,说了句,你会后悔的,然后把我一松,朝着建军叔的尸体走过去,我虚弱的靠在墙上,看见弥勒在建军叔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建军叔的嘴角闪过一抹笑,然后眼睛就慢慢的合上,然后弥勒抓住尸体往上一拖,原本就像是定在门框上的尸体就这样被他轻巧的扛了下来。
我以为得有什么复杂的驱鬼仪式之类的,可是没想到事情到了弥勒手里这么简单,弥勒这次还算好,将建军叔的尸体放到了殡仪车上才回来。
弥勒回来之后,不等我问他用了什么方法,他阴仄仄的在我耳边说了句,少年郎,知道他为什么下来吗,因为我说了,谁害死他的,谁就会替他吊在这门框上。
一瞬间,暴雪压城,我无片缕遮体。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过了好久,我感觉自己胳膊刺痛,回头看见小辣椒正通红着脸拧我,在她后面,我看见弥勒那张色眯眯的肥脸,正舔着说,小妹妹,血光之灾啊,快跟叔叔阴阳调和一下,最好有一个爱的结晶,这样才能保你大难不死啊......
小辣椒被弥勒弄的神烦,见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嘴一嘟,喊了声,老公,你看他......那声音又嗲又麻,还撒着娇,我这刚回过神来都心肝颤了下,弥勒听的直接咽口水了。
弥勒听见小辣椒叫那声老公之后,顿时变得意兴阑珊,坐到旁边,摇头晃脑的说,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么快就要当寡妇了,啧啧。
我推开拿我当挡箭牌的小辣椒的手,到弥勒身边,说了声,弥勒,你不是说你来帮我的吗?
弥勒看着我,说,少年郎,我没说不帮你啊?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阎王三更来索命,这谁能管的了,你以为我是戈老太啊。
我问戈老太是谁?
弥勒听见这话,有点玩味的说,你不知道?
我特么怎么知道戈老太狗老大的,见我摇头,弥勒收起笑脸,慢吞吞的说了句,一个比阎王还可怕的疯女人......
我立马想是不是能让那个戈老太来帮忙,弥勒看穿我的心思,说那戈老太已经死了。
弥勒让我把最近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听完之后,他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光头,说,少年郎,别人这事遇见一次都中大奖,你遇见这么多次,可以去买彩票了,关键是,你居然还没死,啧啧......
我被这话噎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新买的车为什么要系红布条不?弥勒突然问我这个。
图个吉利呗。估计是看弥勒对她不感兴趣了,小辣椒在那边插话。
弥勒嘿的笑了下,算是吧,其实新车系红布条,主要是为了辟邪,为了驱赶一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