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这话吓了一跳,道周叔手一抖,冲着眼睛往门口看去。
就看见外面有个人影背对着我们,因为外面没有路灯,依稀看出来是王宝成。
我暗叫一声苦,心里也不得劲,乡里乡亲的,能有多大仇,算起来王宝成枉死也是因为我家的破事。
“爹,放了那姑娘吧,我没事,我先回家给我妈收拾下,你接她回去,别为难王思聪他们了,这事也跟他们家没关系。”我听的一愣,这王宝成生前还是那样尿性的,咋现在就转性了?
“嫩看看嫩那个熊样,干什么,拿着破刀想吓唬谁?弄嫩爹我一身血,王八蛋玩意!”王维不是好脾气,冲着道周骂。
外面的王宝成说完那话就走了,道周听见王维这么骂,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他毕竟也在我们村里当了十几年支书了,多少还是有点气场的,说:“你们家搞迷信,这本就是不应该,也就是现在,要是在破四旧那会,都得拉着你们批斗死,小聪,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道周肯定是知道道周婶刚才诈尸了,也知道她是自己上去的,不然不会这么说,刚才他心急的,是王宝成的安危,老来得子,又是独苗,他心疼的紧。
我说:“道周叔,这不关我事,是道周婶自己上去的,你们家人也看见了,还有庆和姑,你说这好端端都死了的人,现在跑我家来吊着,我还忌讳呢,这事我找谁说理去?”
其实道周知道我家闹凶的,一直以来,我感觉他挺忌讳我家的,我说完后,他说:“那现在说啥都不该,总得把你婶子给放下来啊。”
我说行,你找人去接吧。
我说完这话后,道周叔那边没人说话,刚看见道周婶诈尸的人传的邪乎,谁还敢上?
推来推去,道周突然来了句:“小聪,这是你家,你去给你婶接下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他这话说的客气,但有意无意的,他推了推手里的小辣椒。
这人精样老狐狸。
我有点犯难,因为我不知道我爸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人都是有私欲的,这就像是以后真有了对象,她杀了人,我是会帮着埋尸的那种人,做不到大义灭亲,可是另一方面,王宝成都死了,刚才他说的那话,是不是在点我?
“嫩这群狗熊,真不知道好歹,要不是人家小伙砸他爹,你们村别说死多少个了!”王维擦着身上的狗血说。
我以为王维要说我姥姥的事,可他来说:“你家婆娘横死倒栽葱,多大的怨,死后三魂不出,七魄不散,颠倒了阴阳,不就图的是个诅咒么,咱不知道你做了啥对不起你家婆娘的事,让她用这种方法来诅咒你,我这么跟你说,你家婆娘死后百年魂魄不散,我看不光是祸害你,天天晚上扒你家窗户,以后你家的运势,那也就断了,这么怨毒的诅咒,我还真没见过,不过你家婆娘死的到底是蹊跷,估计是受到了什么阴人的引诱,多了一年,少则一个月,你就等着给你家的人收尸吧,坟上出问题了,还想咋整?”
道周叔一听这话,脸上白的吓人。
他不得不害怕,因为他跟我们村子的陈寡妇不清不白,我们不知道的事,道周婶生前窝囊,道周叔在里屋跟陈寡妇干那事,就让道周婶在外面做饭,所以道周叔心虚。
“不光是他,你们村的人都不会好过,你们村的神婆现在成了接阴人,以后牛头马面勾魂的事就成她的了,要是晚上听见她在外面喊你们名字,或者是看见她敲你们家门,那就等着家里死人吧。这一个晦气,一个怨气,成了气候,你们村子还想好过,估计上了岁数的人个个熬不住冬,人家小伙砸的亲爹大义,用自己的命吊住这俩祸害,好嘛,到头来还被你们给闹腾,成成成,你们想把这尸体要回去,那就赶紧赶着走!“
王维嘴里跑火车,九假一真,村里的人愚昧忌讳,被他唬得一楞一愣。
“前天晚上,是不是听见有人敲门,是不是半夜听见屋子里有人走来走去,早上起来,是不是特别困?”王维这话,给这些迟疑的人在心里砸开了大坑。
那天晚上纸人勾魂,村里怪事连连,按照口罩女的说法,其实我们村子的人现在都是缺魂或者是缺魄的人了。
他们低声嚷嚷,有人不想管这事了,来帮道周,是面子事,但是关系到自己的命,这些人还是活的挺精细的。
只不过到底还是吊着一个人,王维又说,停尸守灵,去你们村里祠堂,那里有先人罩看,只要是过了三天,改火烧火烧,该埋了就埋了,一切都结束。
听见这话,这些人欣然同意。
我们村好像是从清朝就开始在这驻扎,祠堂牌位众多,过节啥的也多少有点香火,比关二爷的庙更让人尊重。
要过去的时候,王维把这些人赶出院子,说是要请土地帮忙把尸体运到祠堂,做法一场,寻常人不能看。
他扯的蛋实在是太大了,可越是邪乎,这些村民越信。
见到他们都出去后,板着脸的王维突然转过头来,捂着胸口擦汗说:“嫩娘的,可吓死老子了,这可咋整!咱们要不跑吧?”
我当时气的差点踹他一脚。
我叹气说:“不然就按你说的来吧,我上去把这两句尸体解下来,放到祠堂里去,不然怎么办?”
不过我眼神从那两具尸体上挪过来时候发现院子里王维居然不见了!
这老狗居然自己跑了!
我刚想骂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