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没说完,风一吹前面道周婶的衣服,看见前面的她,肩膀扛着俩头。
有人吓的哎哟了一声,道周叔带这哭腔喊了句,孩他娘,是你吗,你可别吓唬人啊?
除了山风呼啸,就是我们几个人粗重的喘息。
一个影子,形单影只,只不过肩膀上两个黑影,成双成对。
村子里见过怪事的不多,他们又对这种事忌讳比较深,我拿着手电就往前面凑,小声叫着道周婶,越快到跟前,我心里越打鼓,她咋下身比上身还粗呢?
离着还有四五米的时候,那风突然大了,嗤啦一声,直接把面前那道周婶身上的衣服吹掉了,我这眼直接就直了,嘴里见叫了声:道周!
没了那外套的遮挡,手电灯光下面照出一片圆白,正中,一个人,两条腿往上竖着,一动不动,就像是俩树杈一样,隔着远了看,就像是俩人头,倒栽葱,这人像是倒立一样一直在那站着!
我顾不得害怕,冲过去,到了跟前之后,冲着后面的人喊,拉住道周叔,别让他过来!
像是种树苗,道周婶的头跟肩膀被栽到玫瑰花地里,脚尖绷直,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想要把地里面那半截人给拽出来,可是谁知道她是怎么钻进去的,我拽了好几下没拔出来。
那些人到底是没拦住道周叔,他一过来,看见这倒栽葱的道周婶就昏了过去。
我跟几个胆大的,用手扒开道周婶肩膀周围的那些土,把尸体拖出来,然后把他俩抬着回家。
我不太敢看道周婶的脸,因为刚才扒土的时候,周围的土都是老茬,也就是说,并不是别人把道周婶埋在这的,更像是她被什么东西拖进去的,也真相是直接被栽倒里面的。
不过到底是看见了她那张脸。
青紫,舌头往外吐着,眼睛空洞无神,但是我为什就想起刚才栓子盯着我的那个眼神?
关键是,那生满烂疮一样的头皮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了。
就像是在家给我爸爸替命的庆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