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镜子里面没有脸的建军叔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冲我喊。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那依旧难受的报丧狗,说,建军叔,你把......你把你的脸收回去吧,别祸害那条狗了,真的,有什么事,咱爷俩好好的说。
"放我出去!你他妈放我出去!"建军叔在里面哐哐的装玻璃,可是那镜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他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
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鬼,可是听别人说,鬼一般意识都不是太清楚,可是建军叔不像是这样,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小聪,快点放我出去,我不报仇了,我不想报仇了,你让我出去,我跟你红玉婶拖个梦去行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行吗,我求求你了,难道你们真的想要我们整个村子给你们陪葬吗?"
建军叔突然说了这些话,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陪葬?整个村子?
"小聪,我给你跪下了,你求求......额,咳咳......"建军叔这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镜子里面的他突然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样,整个身子被凌空举了起来,嗓子赫赫的。
最惊悚的就是他那条长舌头被什么拉着,从那肉堆里直接给扯了出来,拽断了。
"建军叔!"我拎着拳头冲着前面的那个镜子砸了上去。
可是拳头没有砸到上面,我身边多了一个人,一袭香气。
傻逼。
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这俩字,风淡云轻的让人发狂。
去尼玛的,我顾不得害怕冲着口罩女一推,然后另一个拳头又砸了上去,鬼才知道这口罩女是什么时候来的,鬼才知道她是人是鬼。
哐啷一声,这次口罩女没能阻止我,我拳头一下把镜子砸碎,天真的我以为镜子碎了之后建军叔能出来,电视上不都这么演么,这是封印,只要是把封印打开了,建军叔就能出来了?
镜子四分五裂,镜子里面的建军叔跟着镜片一样被分割,在我惊恐的目光中,我看见建军叔的身体碎成了一片片。
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肚子上像是被汽车撞了一下,然后整个身子往后摔去,碎了镜子里升腾起一团黑雾,呼的一下就冲了出来。
口罩女首当其冲,那黑雾瞬间就把她给包了起来,我肚子疼的喘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口罩女被那黑雾吞掉。
这又是什么,这到底又是什么?
镜子一片片的落地,镜子里面建军叔的影子也变碎摔落在地上,只不过镜子里面一滩血迹显眼。
逃。
就这一个字,建军叔魂飞魄散换来的。
喵!
我听见身后报丧狗像是闷雷般猫叫了一声,回头刚好看见一直不动的它大嘴一张,那贴在它脸上的建军叔的脸就那么一口被他吞了进去。
像是被硫酸腐蚀的脸上,有些地方露出森森白骨,不过报丧狗没停留,冲着那团黑气扑去,不过那团黑气实在是太多了,包裹了口罩女之后,还无穷尽的从镜子里钻出来,浩浩荡荡,如同乌云一样,冲着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滚!"
在那黑气之中,口罩女的声音如同断冰切雪,冲我喊。
"带着你的家人,连夜滚出这村子,永远不要回来!"她继续喊。
虽然她不带任何感情,但是我能感觉出她这冰冷声音下面的恐慌。
我怕是——惹大祸了。
"我干他亲娘,这下完了!"门口这时候被撞开,一身是血的弥勒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弥勒冲过来身上的那味熏的我差点作呕,他一把抓住我身上的衣服,扯烂后冲着我喊了声,咬破舌尖,喷上来。
疼,钻心的疼,我死命咬了一口舌头,吐在那烂衣服上,那胖的不成样子的快速的围着那剩下的三面镜子跑了起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最后直接把那衣裳扔到了那黑烟里面。
哗的一声,就跟涂了汽油一样,那衣服在黑屋里面烧了起来。
"弄不了,弄不了!"看见这场景,浑身是血的弥勒瞬间脸色苍白了,甚至整个人都有点发抖。
在那火光闪烁中,我看见那黑雾里面隐约有一张张的脸,不真实,依稀能看出来,都是我们村子里人的。
弥勒弯腰把地上的小辣椒扛起来,然后又一只手拽起地上的我,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跑去,嘴里神神叨叨的喊着,来了,来了......
我被拖着出了门口,想要挣开弥勒的手,口罩女那傻逼女的还在里面呢,那条报丧狗也在里面呢,要走一起走啊!
"你想干什么!"弥勒一把手抓住我,赤红的眼睛像是疯狗。
"你害的人还不够吗?就凭你,还想去救他们?你以为你是戈老太?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什么都不是,去了拖累他们么!你去了,都得死!"弥勒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语气非常刻薄,我发誓我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强烈的被瞧不起,被鄙视,甚至弥勒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厌恶跟可怜,仿佛我就是一个可悲的没用的废物!
弥勒说完这话,不管我什么想法,直接拖着往下面跑,我看见那仿若是瘟疫一样的黑雾翻滚,在这夜色里泼墨一样渲染了整个村庄。
再回头,依稀看见口罩女那双深深的眸子,仿若那深不见底的温柔与复杂。
现在还不是熄灯睡觉的时候,可是跟弥勒走在大街上,就像是之前庆和姑诈尸那天晚上一样,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冷清的村子仿佛是死了一样,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