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魁头虽然害怕自己进城遭埋伏,但好歹他身后有十万铁骑给他壮胆,也不至于当场吓得坐立不安。再说,他也不必亲自进城搜查,派个手下进去探个虚实总是可以的吧?于是乎,作为魁头最信任的大将葛木多又一次躺枪了。
只见魁头二话不说,扭头对身后的葛木多命令道:“我族的勇士,威武的葛木多将军,你立功的机会到了,现在就请你代本单于入城去巡察一番吧!拿住了敌人,本单于重重有赏!”
葛木多本来就是个四肢发达外加头脑简单的武夫,一听单于称赞他为鲜卑族勇士,又当面许下重赏,瞬间高兴得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自然也就记不起上次在这座城内差点被生蒸了的事儿。
葛木多顿时精神抖擞,朝后猛一挥手,高声吆喝一声进城,便领着他的那队原班人马进城去了。尽管主将葛木多悍不畏死,但他手下的那批将士可没他那么健忘,进城的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生怕那支袭营的人马又突然从哪个地缝里钻了出来。
这吃亏的事常有,但咱不能总在一处吃亏吧?葛木多自恃勇武,神经大条,成天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他的手下头脑还是蛮清醒的,咱可都是正经的血肉之躯,绝对经不起烈火的折腾。
魁头虽然派葛木多进城察看,可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先行打道回营。再说了,有文聘这么一支神秘的队伍潜藏在身边,即便在营中,魁头也睡不安稳啊!此刻他也只好耐心地等在城外,两眼死死地盯着城门口,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瞧些什么。
魁头不走,这一干下属当下更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大伙儿都瞪大了眼珠子,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城门口,好似能将文聘军给盯出来一样。
十万鲜卑大军列阵排布在云中城外,就这么静悄悄地在北城门外折腾了一个晚上。还好最后葛木多送来了一个好消息,对鲜卑人来说绝对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城内没有发现任何敌人,仍然只发现些许粮草被堆放在城南的一块空地上。
魁头在听到城内没有敌人时,心里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没有敌人就好,省得自个儿还得冒险入城。既然城内一切安好,那就可以收兵回营了。
可没等他缓过神来,那报信的士兵突然补了一句“汉人又留下了一批粮草”,这让魁头顿时又紧张起来。娘的,搞什么玩艺儿?魁头彻底怒了,上次汉人留了一堆浇了油的粮草,结果烧得他损兵过万,这回汉狗跑路前又留了粮草,这还得了,又准备来坑本单于么?
“欺人太甚!”接下来便是魁头的一阵咆哮:“通通给老子烧掉!慢!拖到城外后再烧掉!”
那鲜卑士兵被魁头的一惊一乍吓得是屁滚尿流,慌忙跑去传达单于的命令。唉,自从那晚大火过后,单于的情绪就变得不太稳定,动不动就拿身边的人出气,已经有好几个“不开眼”的兄弟被砍了脑袋。
鲜卑人连续折腾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啊,一个个看上去都没精打采的。在魁头下令收兵回营后,鲜卑铁骑拿出了有史以来最快的冲刺速度,一窝蜂地奔回了驻地大营,然后飞快钻入帐中补瞌睡去了。
远在几十里外山林处的文聘得到消息后,当场乐得大笑起来,直夸牵招机智聪明,这回可把鲜卑人狠狠地坑了一把,十几万人愣是被文聘的几千人马玩得团团转。
牵招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子,得到文聘的夸奖自然是一脸的喜悦。以前在并州军任职时,虽然校尉大人对他很好,但却少有立功的机会,日子过得并不如意。现在好了,自己头次献计就大获成功,还深得将军喜爱,这让牵招看到了希望。
文聘笑完后,又询问道:“牵招啊,你的计策能瞒得住魁头一时,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悟。到时,这十万铁骑一旦南下,阎将军那儿恐怕抵挡不住,你可有什么法子再拖上它个半把个月?”
牵招醒得事情轻重,闻言也低头沉思起来,一张稚嫩的面庞上显示出这个年龄段罕有的睿智。半晌过后,牵招才开口说道:“将军,招还有一计,只是十分凶险,不知将军敢不敢用?”
“主公常说特殊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文聘一听牵招还真有办法,当下大喜,“只要能拖住这帮狗娘养的蛮子,什么法子咱都得试试!唉,只可惜咱们人马太少,要是也有几万人,说不定能把这帮狗娘养的全部吃掉。”
牵招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沉声说道:“将军可听过春秋时期齐桓公争位的故事?”
文聘摇了摇头,一脸狐疑地望着牵招,想听听他到底要给自己出什么计谋。说实话,要文聘领军作战,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要拼学问,文聘就没辙了,他打小就没入过学,现在的这点兵法知识还是到幽州后才学到的。
牵招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齐襄公被其弟杀害,公子纠和公子小白趁乱逃出齐国,各自避难到了鲁国和莒国。但没过多久,襄公的弟弟又被人杀死,齐国一时没有了国君。两位公子听到消息后,都争先赶回齐国继承大位。公子纠在鲁庄公的帮助下,带兵截住了公子小白,并将他围困在了岑山上。公子小白为了迷惑公子纠,一面令士兵将羊悬挂在树上,并在羊的前蹄下方放一面鼓,一面又派人在山上多挖壕沟,将马蹄上系有铃铛的战马丢进沟内。被吊在树上的羊以蹄击鼓,而沟里的战马因为饥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