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良掀开的马车上放置着被褥,几个大包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把车内是塞得满满登登的。
“肖良,你这是?”嘉宝看到这里,惊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冷小熹见此,心中就什么都明白了,看来自己所猜测的是一点没错,肖家二老果真不同意这门婚事,肖良这是离家出走的架势。
“肖良,你父母……”嘉宝叫了一声就哽咽的说不下去,眼圈就红了。
肖良见嘉宝如此,他眼神闪烁,一脸无奈的心疼,他道:“嘉宝你这是干嘛?咱们不是说好了的,不管事情怎样,咱们都得笑着面对的吗!”
肖良说着伸手抹去嘉宝眼眶中的湿气,他如此,嘉宝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辛酸的她眼泪更多了。
肖良一边给嘉宝抹着眼泪,抬头看到了冷小熹,唇间却隐含一抹苦笑,“熹娘子,让您见笑了。”
“肖良,你这是说的啥话,我怎么会笑话你们。”冷小熹道
“小熹,嘉宝,我在你们对面租下了一处房子,暂时的栖身。”肖良指着嘉宝铺子对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道。
肖良快乐地说完,命赶车的人动手往下搬东西,而他自己则拎着两个大包袱,打开了街对面的小院门。
“肖良,这铺子后头就有空余的房间,你干嘛还要如此?”
肖良因为自己无家可归,嘉宝的心中过意不去,她鼓足了勇气说完便红了脸,可她却还是咬牙把话说了出来。
闻言,肖良站在了嘉宝的面前,眸色灼灼的看着她。
“嘉宝,你肯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住到你家?”
肖良顽劣地问完,眸色炯炯,他眸中的热度再一次的让嘉宝红了脸,她对肖良的话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嘉宝,肖良明白你的意思,虽然,肖良很想住到你的那个小院里,可是,肖良却不能那么做,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已经叫人指指点点的说东说西了,我肖良一日没跟你拜堂成亲,就绝不能在让人再污了你的声誉。”
肖良的一句话,令明白他的一番苦心的嘉宝热泪盈眶。
“肖良,你为了我嘉宝吃苦了。”
“嘉宝,不哭,我肖良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走进肖家,成为我肖良的娘子。”
肖良如此的处处替自己着想,被感动的嘉宝赶紧的表明自己的心迹。
“肖良,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娘俩,若是你爹娘,若是你执意如此,我这铺子就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站在这里酸了,等没人的时候你们爱怎么酸就怎么酸。”
冷小熹看着他们,禁不住地替嘉宝高兴,嘉宝没有爱错了人,肖良的确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嘉宝,咱们还不帮你未来的夫君收拾他的新家?”
一句话惊醒了互吐心迹的两个人,嘉宝抹了眼泪跟肖良一起走进了这个租住的院落。
这是一个卖肉铺子后头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小院子里有一口井,一间正房分成了厨房跟卧房两间。
进门的厨房因许久没用,灶台上积满了灰尘,一口大锅因闲置的时间太长,锅内长满了铁锈。
厨房旁边是一道木门,立马便是所谓的睡房,睡房内迎面一张破败的木床,木床上垂吊下来的幔帐已经叫人看不出原本的白色。
窗棂上的窗纸破碎昏黄,上面积满了风霜以及累及的油渍,房间地上的那个方桌坑坑洼洼的早已没了桌子的样子。
嘉宝进门看到这样一副破败的样子,鼻子就酸酸的说不出来话。
“嘉宝,别难过,等一会儿这里就会不一样了。”
冷小熹说着,从这里出来,直接的来到自己的铺子里,叫了两个小二,拿了笤帚跟盆子抹布等物,来到了这里。
嘉宝一见,赶紧的挽起了袖子接过了盆子就去院子里的那口井里,打上来清水倒进盆子里端了进来。
冷小熹一见嘉宝这样,脸上扯出了笑意。
肖良所租住的房间经过了一个半时辰的整理,总算看起来有点家的样子。
厨房灶台上灰尘被抹干净,铁锅内的铁锈也被嘉宝从家里带来的猪皮给清理的黑亮黑亮的。
房间内的床上码放整齐肖良的被褥,窗幔是冷小熹叫人从自己的铺子里拿来的新幔帐挂在了上头。
地上的方桌,凳子是刚刚从别处家具铺子里头新买来的,桌上的茶具全都是新的。
窗棂上糊着雪白的新窗纸,嘉宝还心灵手巧的剪了红色的窗花贴在了上头。
此刻的这里,跟方才的破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不是亲眼所见这所有的变化,很难叫人跟方才的破败联系到一起。
冷小熹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看着嘉宝跟肖良的脸上露出会心幸福的笑意,她这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拜别了嘉宝肖良,她方才想起,今天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肖侍郎的儿子、医馆的大当家的肖良离家出走,住到小寡妇嘉宝对面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立刻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
冷小熹坐在马车里,这一路耳边听的便是百姓们的议论。
冷小熹拿着腰牌,来到兵器库见到了博明的时候,漓博明正跟铁匠师傅研究着图纸上织布机的零部件。
之前的织布机上的零部件全都是用木头所制,这次,冷小熹是要织锦大型的羊毛地毯,所以,织布机上的部件一定要结实。
“博明。”
这个兵器库可谓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