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兆,突然一下,右腿部凉冰冰地刺痛感袭遍全身,低头一看,他已经把我的腿筋挑了……
血从衣裤下汩汩流出,仿佛殷红的泉流,热乎乎贴着内部的衣裤,一声尖叫传来,“啊!不……”
是山庄的一个男仆,见我的惨状,大声惊叫着,跑出去……
“于超,快把他弄回来!不许胡说八道!”
芙蓉见有人反应如此,心有余悸地使了个眼色,于超扔下倒在血泊中的我,抖了抖手里的软刀,干脆利落地回答,“是,芙蓉姑娘,我马上解决……”
我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子,体如筛糠地打着摆子,疼痛感啃噬着我的腿部,说不清楚是哪里疼痛,仿佛腿跟儿的痛一直牵连着头部,身上没有不痛之处。
“哎呀呀,芙蓉姐姐,你只是说替我教导她,没有说伤她哟!这话说的,这话说的……”
白发苍苍的老员外也许闻到了血腥味儿,颤巍巍地从正厅过来,摇头晃脑地出现在门口儿,不住地咳嗽着,“咳咳咳……咳咳咳……”
在老员外出现的瞬间,芙蓉也许是怕不好收场吧!原本在圆睁的杏目忽然变得和气起来,笑呵呵地走过去道,“刚刚不是说了吗?把所有麻烦替您解决,您怎么亲自来了?”
听小福子说,新娘受了伤,芙蓉姐姐,既然您把她给我了,她就是我的女人,您不用担心,我这里有能治她的人,您就……咳咳咳……回去吧!”
一丝轻蔑挑上嘴角儿,我看出,芙蓉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她瞧不起这个白发苍苍羸弱的老翁,更不相信他的人能制服我……
“要是这样……”她幸灾乐祸地望着面色如土的我萎落在地,顿顿又说,我们就走了!”
芙蓉姐姐?她比他孙女儿还小吧!真是有奶便是娘,我疼得厉害,没心思搭理他们,就咬紧牙关,用右手撕下一块丝绸襦裙的绣花儿边儿,它此刻再也不是有美感的装饰,我把它当做救命的包扎带……
花边儿被我迅速捆住在被挑断的脚筋口子上,汩汩的鲜血淋漓被止住了……
“你们……通通下去……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老翁颤巍巍地送走她们,在门口儿赶走下人,回来突然扔掉拐杖,撕下胡须,我忍痛抬头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老翁竟然是师兄蘸明礼!想破头也不会料到会是他……他的表演水平还是那么高,演什么,像什么!尽管他费尽心机,可惜我还是已经遍体鳞伤……
刚才,我倔强倨傲地抑制住疼痛,紧咬双唇,一声不吭,现在,见到蘸明礼,我终于泣不成声……
“别哭了,红颜,是我不好啊!没有保护好你!”
“呜呜呜……”
我明明知道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思前想后,越觉自己被芙蓉挑断筋脉委屈至极,她究竟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加害于我?师兄又是怎样与她在一起谈成这桩买卖的,我一概不知,筋脉火烧火燎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我实在忍不住了,近乎歇斯底里地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