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不以为然,神情冷俊道,“老神仙何必自谦,那么多疑难杂症,您都手到病除,郑儿也就是用‘药’致哑,比起那次那个聋了的老兵来,应该好治多了……”
父亲撇撇嘴,表示异议,“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兰陵王,要知道,我治老兵的时候,可是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他无儿无‘女’,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大不了我留一个庸医无能的恶名,何况他已经三十年没说话,谁会计较锱铢,一定要求小老儿治好他呢?”
兰陵王突然紧张起来,不停擦着汗,好像也在思考对策,父亲继续唠叨,“王爷啊!这兰儿姑娘她不一样,她……是何等尊贵的人儿,万一……唉!兰陵王,您可是给小老儿戴了一副重枷,难上加难啊!”
我明白了,爹爹这一招儿叫‘欲’擒故纵,他的目的是洗清我和他有关系的嫌疑,不过处在明哲保身的角度,让兰陵王释怀。 。
兰陵王沉‘吟’不语片刻,双手作揖道,“老神仙何必自谦,上个月,三水村的哑妹可是您妙手回‘春’喽,求求您了,就算是铁石心肠,面对无辜的郑儿,您怎么忍心呦!”
爹爹听到这话,神情一凛,眼睛盯着我,目光中带着惋惜,“王爷这话中听,兰儿姑娘的眼神儿看着都令人心碎,她一定经历过很多不愿意经历的世事,这么美貌的‘女’子,难怪王爷钟爱有加,好好好,我答应了……”
说着,父亲又刻意把目光流连在我的脸上,身上,让兰陵王很是不快!
虽是不高兴,但当他听到父亲答应这句话时,顿时‘精’神焕发,俊美白皙的面庞再次涨得通红,仿佛正月十五的红红灯笼一样,嘴里结结巴巴起来,完全没有了对待兵卒的果敢……
“那……老神仙,咱们……还等什么呢?赶快开始医治吧?”
父亲摊开手掌,“王爷,话不是那么说,我要的那几位‘药’如果不到?我……”
兰陵王抢过话头儿,“早已备好,放心大胆地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王府内应有尽有!”
“那就好,王爷,咱们丑话说到前面,我会尽力而为,不过治得好还是治不好,就要看兰儿姑娘的造化了……”
“行行行,快快快,咱们说干就干!”
一番较量之后,高长恭似乎认准了父亲可以治好我的病,满心欢喜地抱起我来,向武德殿疾步奔去,他回头喊着父亲,“老神仙,您也知道我的底线,只要郑儿治好病,您的那点儿事儿,我就一笔勾销……”
“看来,王爷还是认定我会治好姑娘的病哦!”
“难道您还不愿意吗?要知道,您也有牌攥在我的手里,他的‘性’命就看您尽心尽职的程度了!”
风中飞舞的树叶拍打在父亲略显沧桑感的脸上额上胡须上,‘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着,画出一道黑白相间的曲线,像水墨画里的笔锋,弯曲形变,又婉转放纵不羁,父亲有把握吗?如果没有把握,会不会因此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