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律师见过面之后,夏忆白决定去拘留所探望终阳浩。隔着厚厚的玻璃,夏忆白和终阳浩面对面坐着。
半个月没有见面,终阳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依旧精神爽朗,好似并不害怕自己会坐牢一样。
拿着话筒,夏忆白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正一脸兴奋的望着自己的终阳浩,轻声说了句:“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开庭了。”
终阳浩愣了愣,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他毫不在意的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自己面前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可还是朝夏忆白凑近了些。
“你呢?你最近还好吗?”
夏忆白瞧着终阳浩眼中透出的雀跃光芒,觉得好刺眼,刺眼的让她有种想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也让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来这里见终阳浩。
自从她想起了大部分和幼时有关的记忆之后,就打心里觉得愧对终阳浩。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失忆了,恐怕终阳浩也不会因为放不下过去的事情,而变成现在这样。
有的事情,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开始注定结局,过程决定人生。
可是,不该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夏忆白觉得这还真是残忍。
难过的低着头,夏忆白不适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有愧的转头看着其他地方。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想……我应该已经想起了以前丢失的那部分记忆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是有点模糊,不过大部分事情似乎已经想起来了。”
抬眸,目不转睛的望着眼中的兴奋逐渐褪去,正一脸惊愕的望着自己的终阳浩,夏忆白犹豫的抿了抿嘴,严肃的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终阳浩突然变得有些慌乱。他不再像刚才那样旁若无人的看着她,不再表现的十分激动。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夏忆白,左右转了几下头,最后还是不得不强逼着自己看着夏忆白。
“你、你都记起来了什么?”
“我记起来是你哥哥带走了我,我也记起来是你奋不顾身的救了我。”
“哦,是吗?”
终阳浩尴尬一笑,陷入了沉默中。
夏忆白原本以为终阳浩在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之后,会表现的很开心,可结果却出乎夏忆白的意料之外。
终阳浩并不开心,甚至表现的很不安。夏忆白一直都不了解终阳浩,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想她恐怕永远没有办法摸透这个男人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所以、所以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夏忆白沉默的垂下眼眸,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着举止间依旧表现的很不安的终阳浩。
“我来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当年救了我。二是……”
夏忆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想问问为什么你哥哥当年要带走我?他将我和沈凌菲的身份进行的调换,可是又不杀了我,这是为什么?”
当夏忆白的话一出口,她清楚的看到终阳浩眸色中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奇怪,神彩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他心神不宁的看着夏忆白,在左右为难中,还是说了一句:“你走吧,我没有什么能够对你说的了。”说完,终阳浩丝毫不给夏忆白任何争取真相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哎!”
夏忆白怎么也没有想到终阳浩会这么决绝的挂断自己的电话,不由有些吃惊。
拿着话筒,夏忆白激动的从座椅上站起来,看着已经被警员带走的终阳浩,不禁有些泄气。
该死的,她还以为能够从终阳浩这里问出些什么,可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失望的挂断了电话,夏忆白郁闷的离开了拘留所。
坐上车,夏忆白心不在焉的系着安全带,听到赤繁冷冷的问了一句:“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夏忆白摇摇头,难过的回答:“没有。”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公司。”夏忆白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得不说,赤繁这个人,有的时候还真是让人觉得非常讨厌。他总是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脸,这就不说了,还每次一开口说话,就能气的夏忆白半死。
就比如,他在开车回公司的时候,朝夏忆白问了一句:“沈总带你出国去度假,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变成那样了,难道你都不觉得惭愧吗?”
夏忆白斜眸郁闷的瞥着他,而他也毫不客气的瞥了夏忆白一眼。
拜托,这些事情是她也不想的好不好。
不过,赤繁对沈饶晨,还真是忠心,这完全出乎夏忆白的意料。
夏忆白总感觉沈饶晨身边的人,似乎都对沈饶晨特别真诚,也非常的忠心。她能够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忠于沈饶晨,因为沈饶晨有一种特别的魔力。
至于哪里特别,夏忆白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表明,那就是和沈饶晨聊得来的人,似乎并没有正常的,当然,除了她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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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饶晨坐在沙发上,看着习南,问:“突然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让你见一个人。”习南脸上挂着他的招牌式笑容。
“人?什么人?”
沈饶晨有些疑惑。
习南并没有直接告诉沈饶晨,想让他见谁,而是朝孔木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把人带上来。
在孔木离开办公室的这段时间,习南优哉游哉的喝着杯中的咖啡,朝沈饶晨说道:“真没想到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