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丽依旧是那么的年轻,她保持着十八岁时的容貌。我走到她身边,难过的说:“对不起!我当年利用了你,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死。”
她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想她可能是不打算原谅我了,毕竟我在她青春年华最美好的时候,将她引入了歧途,推进了深渊。
另一个女人微笑的看着我,她走过来,温柔的说:“孩子,你长大了。”
她说,她是我的母亲。她说,她从现在开始会真正的守护我,永远的陪着我,然后好好的完成她作为母亲的本分。
她和时丽走到我面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牵起了我的手,领着我朝她们口中所说的“家”走去。
可是,我不想走!
我还有放心不下的人,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告诉席和韵!
转过头,我着急的开始寻找席和韵,寻找那位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诉说爱意的男人。
可是,四周一片白茫茫,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寻找不到席和韵高大的身影。
我不想离开,可是我却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她们的手,然后乖乖的跟着她们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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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文?”
“曼文!”
“啊!!!”
夏忆白难过的捂住嘴,看着席和韵紧紧的抱着孙曼文,撕心裂肺的叫了出来。
不错!孙曼文死了!
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噩耗,然而悲剧、痛苦远远不止于此。
夏忆白只是想陪着生活在幸福中的孙曼文去婚纱店试婚纱,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见证一场由喜剧变成悲剧的戏码。
她难过的将头靠在沈饶晨的怀中,听着从太平间里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时,哭得更加厉害了。
夏忆白能够理解席和韵悲痛的心情,因为她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痛苦的经历,而且至今都没有从这痛苦中走出来。
沈饶晨安静的抱着夏忆白,没有说话,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他们都知道,当悲剧发生以后,一切的安慰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沈饶晨,孙曼文死了!”
“恩!”
“那席和韵会怎么办?”
“恩!”
这就是夏忆白和沈饶晨在太平间外等待席和韵出来时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沈饶晨没有在听夏忆白的话,而夏忆白也没有在听沈饶晨给她的答案。
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后,魂不守舍的席和韵从太平间里走了出来。
他衣衫凌乱,高档的定制西装也被他弄的乱七八糟。
他神情呆滞的将视线挪到了不敢去看他的夏忆白身上,艰难的微张了张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三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沉默了一会儿,席和韵这才扯着沙哑到几乎破碎的嗓音,低声说了一句:“曼文有了我的孩子,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给她名分!”
听到席和韵在绝望和悲痛中说出的话,夏忆白鼻腔一酸,再次忍不住哭了出来。
孙曼文得到了她想要的,却又永远没有办法的得到她一直都在期盼的。
而席和韵给了孙曼文想要的,却永远都没有办法给她那些他承诺过并且有能力给她的。
孙博笃在得知孙曼文去世的消息以后,以最快的速度从法国飞了回来。
他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席和韵,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拳打脚踢,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而鼻青脸肿满嘴是血的席和韵,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乖乖的跪在地上,任由孙博笃对他拳打脚踢,用最污秽肮脏的语言辱骂他。
夏忆白本来想上前制止孙博笃的暴行,可沈饶晨却拉住了她。
“这是他们的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夏忆白担忧的望着沈饶晨,很想告诉他,这不是席和韵的错,可她又觉得沈饶晨说得对。
这是席和韵和孙博笃的家事,她无从插手,也没有能力插手。
可是,她还是想告诉孙博笃,这一切都与席和韵无关。错的人不是他,而是孙博笃、沈饶晨,还有她,是他们害死了孙曼文,而席和韵只不过是里面最无辜、受到伤害最深的一个人。
但是这些充满了罪孽的话,夏忆白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躺在房间的床上,夏忆白难过的看着沈饶晨,在忐忑不安中,问:“沈饶晨,我会不会也像孙曼文那样死去?”
她现在是真的害怕了!
这种死在最爱的人的怀里的痛苦,让夏忆白感到无比的恐惧!
她紧紧的抱着沈饶晨,患得患失的想或许她在下一秒就很有可能会失去沈饶晨。
沈饶晨将头枕在夏忆白的头上,他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然后用下巴摩擦着夏忆白的头顶。
“不会的!你不会死!”
夏忆白和沈饶晨只有彼此!他们似乎除了彼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依靠了。
夏忆白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了沈饶晨,会怎么办?
“如果你死了,那我的财产要怎么办?”
沈饶晨是这样说的。
“所以为了我的财产,你要好好活着,我也要好好保护你!”
他是这样破坏了两个人之间安静而又悲伤的气氛。
“我的财产可有好几十个亿呢!”
夏忆白听着沈饶晨三句不离财产的话,突然觉得沈饶晨居然还是一个煞风景的男人。
不过,她还是笑了!
她握着沈饶晨的手,忍不住轻笑了出来,纵然眼中含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