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白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浑身都还在滴水。她魂不守舍的站在浴室门口,任由头发上的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打湿了她肩头和胸口。
蓝溪走进房间,看到夏忆白上半身的衣服几乎被水滴打湿的时候,立刻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匆忙走过去搭在了夏忆白还在滴水的头上。
“天啦!你这是怎么了?”
牵起夏忆白的手,蓝溪本来是打算带着她去床上坐的,可当她看到夏忆白双臂和胸口上的一条条血红色的擦痕时,更是捂着嘴难以置信的惊呼了一声。
“忆白,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牵着夏忆白的手,蓝溪带着她坐在了床上,紧接着又神色紧张的从柜子里拿出了消毒水,开始帮夏忆白上药。
大概是心疼的夏忆白会这么虐待自己,蓝溪难过的紧蹙起双眉,一时间忍不住红了双眼。
“你这人,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你要知道女孩子的肌肤是不可以有疤痕的!女孩子的皮肤就跟女孩子的脸一样,要好好的爱护。”
还神游在九霄云外的夏忆白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不禁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正忙着用消毒水帮她点伤口的蓝溪,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一抹柔和的浅笑。
“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蓝溪抬起头瞄了夏忆白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帮她擦拭伤口。
“你说的是凌菲?”
“恩!”
轻“恩”了一声,夏忆白眼神深邃的眺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般的对蓝溪说道:“她也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她说,女孩子一定要学会好好的爱护自己。”
蓝溪听着夏忆白的话,在用消毒水帮夏忆白点脖子上的伤痕时,微笑着说道:“那她一定很爱你!”
夏忆白看着蓝溪,并没有说话。
蓝溪似乎也没有期待夏忆白会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便自顾自的说:“在我看来,恐怕没有几个女孩会这样对另外一个女孩子如此上心,即使是亲姐妹也好。”
夏忆白若有所思的听着蓝溪的话,亦将她帮自己的伤口消毒的认真模样看在了眼里。
犹豫的上下滑动了几下喉咙,她还是低声问了一句:“那你呢?”
听到夏忆白突然问出的问题,蓝溪抬眸笑看着她,明知故问道:“什么?”
夏忆白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蓝溪,说:“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也没有什么深交,可是你总是能够及时出现在我身边,给我必要的帮助。这又是为什么?”
蓝溪似乎觉得夏忆白问的这个问题很好笑,不禁朝她轻笑了一声。
“因为我们最终会成为朋友。”
夏忆白不明白蓝溪这话是什么意思,在疑惑中,又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蓝溪一边帮夏忆白擦拭着肩头上的伤痕,一边说:“这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了,所以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该知道的事情,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至于现在,我想我恐怕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你的疑惑。”
对上夏忆白还显得疑惑不解的眼神,蓝溪再次轻笑了一声:“当然,你应该也很清楚我想和你做朋友的目的并不单纯。”
用医用棉签沾了沾双氧水,蓝溪拿着棉签正准备帮夏忆白上药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不知是想给夏忆白听的,还是想说给她自己听的话。
她说:“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在这世界上并没有多少单纯而又美好的友谊。”
蓝溪的表情很深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应该被想起的回忆,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很重要的问题。总之,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开心。
“行了,把你上身的衣服脱掉。”
“恩?”
夏忆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蓝溪这是要做什么,不禁有些惊讶。
“你浑身都是擦痕,背上一定也有。快点把衣服脱掉,我好给你上药。”
夏忆白觉得自己跟蓝溪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不由有些尴尬。
“不、不必了吧?”
“不行!一定要的。”
蓝溪明白夏忆白是在害羞,戏谑一挑眉,故意取笑着夏忆白:“真是的,你有的我也有。你挡着你前面就好啦,我又不看你。”说完,蓝溪瞧着夏忆白绯红的面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忆白尴尬的看着取笑自己的蓝溪,不得不羞红着脸,转过身,将衣服从后面撩起,然后严严实实的挡着自己的前面。
等她的衣服一从后背撩起时,左肩上手掌大的狰狞疤痕立刻便显现在了蓝溪的眼底。
蓝溪看着夏忆白肩上的伤疤,当即收起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严肃了起来。
“你肩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夏忆白听到蓝溪的话,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肩上的疤痕,不假思索的回答:“不知道啊,应该是胎记吧?”
“胎记?”
夏忆白背对蓝溪而坐,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很怀疑夏忆白肩上的疤是胎记的可能性。
不等夏忆白转过头去看蓝溪,她已经感觉到蓝溪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左肩上的疤痕。
蓝溪的手很凉,就像刚刚碰过冰似的。当她的手指间碰触到夏忆白的肌肤时,夏忆白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不!这明明就是烫伤,不可能是什么胎记的!”
不明白蓝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忆白疑惑的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