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仙?”冷血妃子俯首瞟了瞟怀中的纯的不含半点瑕疵的少女玉容,然后缓缓抬起臻首,美眸好似两泓潭水般要将对方消融,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叹了口气,触景伤情地道:“十年了,足足过了十年了,人老珠黄,浮华远逝,昔日的圣仙,现在在你眼中只怕已成了黄脸婆了。”
“唉!”那俊逸男子显然料不到对方会因自己一句赞美他人的称呼而生出如斯感想,干咳一声,无奈地苦笑道:“你该知道我本没有此意,其实你仙姿依然楚楚,只不过岁月无情,多在你脸上刻画了几道沧桑之痕罢了。相较之下,这位姑娘倒是占了几分年轻的便宜。”
冷血妃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表情何其苍茫地道:“老了就是老了,没想到十年未见,你哄人的手段又变得高明了。唉,既然我肯带她前来,就不怕让你看见她的绝世容颜。好吧,”,微一耸肩道:“你不会就这样的待客之道吧?”
俊逸男子洒然一笑,道:“贵客驾临,自当美酒佳肴,倾情款待。来,妃姑娘,请。”说着摆手做了一个热情邀请的姿势。
从设计到组建都看起来富丽华贵至极的长寿山庄,谁能想象得到其屋宇内庭摆设都是简陋朴素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呢?
两边二十余间房舍,每一间屋内却都只摆上一件家具。从冷血妃子甫临的一方算起,第一间圆形的屋内只在临窗摆着一座倾长的琴架,琴架是用一种色质兼优的上等檀木定做,架脚不按严格的正四方排钉,反而是前后错开、左右对称的棱形,看起来竟别有一番自然写意地韵味,也更让初见者心神轻易被其新鲜刺激的造型所掳。第二间是在靠墙角位置设有一座高宽长阔的书柜,其中天文、地理、古究、杂考、梵经、道徼……多番诸学,应有尽有。第三间摆放的东西稍多,桌椅碗筷,刀筷餐具,一一俱全。第四间是一个内凹的半椭形,便在屋门正前,设有一道亭廊,廊身一度延伸到丈余外的清流,只在紧靠清流的廊沿安置一排石制桌椅,可供主人闲来无事时凭溪休憩、细听泉流。此刻,冷血妃子便携着绝色少女与那俊逸男子相对坐在两边石椅上,享受着溪流淙淙耳边过的闲适情怀。
三人中间隔着一方石桌,桌上摆放着一壶酒,三只杯,一盘水果。
俊逸男子手法纯娴地为三个翡翠玻璃杯添满醇香扑鼻地佳酿,然后深情地看了一眼冷血妃子怀中的那个兀昏沉的少女,这才抬眼看着她,苦笑道:“妃姑娘不需这么防着在下吧,你若是不将她弄醒,她又该如何能品上我费思多年才酿造成功的美酒呢?”
“嘿”,冷血妃子冷冷瞟了他一眼,伸出两指夹起一只玻璃杯,浅浅尝了一口,这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反问道:“她说过要喝你酿的酒了么?况且你这酒味道与十年前的差远了,连我也懒得再尝呢。”说完,夹杯的两指故意一松,翡翠杯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叮”地一声,坠在地上,顿时碎成数片。
“唉”,俊逸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看着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杯子碎了倒还可以再铸,要是划破了手那就得不偿失了。”
“哼”,冷血妃子突地长身而起,愤然道:“本宫原本以为你与其他男人有所不同,谁知竟也是一副德行,见到了漂亮女孩就像是饿狼一般两眼放光。看来我是所托非人,这便要告辞了。”说着已举步向廊内踏去。
俊逸男子被她这没头没脑地一通愤骂弄得愕然片刻,随即像是醒悟过来一般,苦笑道:“美人就是要给人欣赏的,如果只是孤芳自赏,那样的美人即便再漂亮,却也只是寂寞孤独终老罢了。其实你今天来本就是打算带她来见我的,不是么?”
冷血妃子原本已经携着少女走出了四五步,这时蓦又转身,冷冷地看着他道:“你猜到了什么?”
“唉”,俊逸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人人都称本王作长乐王,他们以为本王定然过的潇洒自如、乐趣盎然,其实不然,因为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苦笑中度过的。好了,说罢,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冷血妃子神色忽地一暗,像是在仔细咀嚼他话中的深刻含义,脸上复杂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地道:“我……想请你收她做徒,因为我正有一件异常凶险的事待办,这样带着她很不方便。”
长乐王终于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虎躯一震,突地颓然仰靠在身后的石靠上,满目苍夷,苦不堪言地道:“原来十年都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地恨我。”
冷血妃子背对着他,双目射出两股浓烈地嫉恨神色,心中狠忖道:这就是你十年前背叛本宫的下场,口中却不耐烦地冷冰冰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长乐王定定地看着她挺如翠竹的削肩柔而韧地一动不动耸立于前,感觉着从她身上散发的令人喘不过起来的晨霜寒气,蓦又禁不住叹声苦笑道:“冷血妃子果然冷血,你无非是让我以后整天面对着这么一个天香绝色却敢看不敢碰,以此来折磨在下,是也不是?只不过难道你竟不怕本王会监守自盗吗?”
“哼,传闻长乐王亚涽从来不会强迫任何女子,不是么?”冷血妃子转过身来,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道:“况且她又是你的徒儿,这**悖情之事亚涽就更不会去做了,对么?”
长乐王亚涽双目陡然精芒电闪地刺上她如欺雪赛霜地绝世容颜,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