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王哪能猜不透对方的小小心思,但很疑惑不解的是不知布幔内到底暗藏着什么机关,自己才刚撩起一角便有数千道银针毫无征兆地透幔射出,之间只眨眼难及。
此时他对这道布幔忌惮非常,不敢轻易出手,唯有故意出语试探着道:“这条布幔确实机关深藏,确然可以防患那条魔龙前来突袭。但你们想过没有,即便你们的箭矢强疾,可是数目有限,又岂能是长远之计?如若你们愿放我这个擒龙王进入,那就不同了,有你们这个布幔作坚实的防护墙外加我这个修为高深的擒龙王,我们定然能够组成一个令天下蛟龙闻而生畏的擒龙队。”
“我们的这道布幔并非坚实的防护墙,而且这个擒龙队只要有我们三人就已经足够了,不需多余吃闲饭之人。”
“你冬瓜”一直对他含有戒心,因而说话处处透着冰冷寒意。
“对,我们三人是最好的搭档,不需要别人的介入。”那个纤柔女声也是满怀戒备、说话毫不客气。
鬼蜮王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漫漫长路,无奈地苦笑一声道:“原来你们对待老人都是这么地无情啊,老头子从那边的洞口走了老远才好不容易碰上了你们这些同胞们,难道你们忍心看着老头子活活饿死在门口吗?”
“嘻嘻,”那稚嫩音突地嬉笑道:“前辈,你不是自称擒龙王吗?还自夸修为高深,那么这点儿路程根本不在话下了,嘻嘻?”
“唉!”鬼蜮王叹息一声道:“擒龙王固然不假,修为高深也非虚言,只是,唉,奈何年事已高、肌肉萎缩、身体逐日欠佳啊。老头子虚活了一百多岁,还从未有过这般数里行程便已体力透支的状况。老了,唉,毕竟还是老了。”
他连连叹息数声,好似自吐浊气,却直让布幔内的三个年轻人听觉伤感渐重。他们似乎真的有一种自己对待这位慈祥老者很不和善的感觉,心中并开始暗暗自责起来。
“虽说老者孱弱不堪,再难力挽狂澜,但我们昔日毕竟对这个世界有着不可磨灭地贡献,难道你们后辈少年就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强作基垫的老一辈们,哼,兔死狗烹,用完了我们,就要一脚把我们踢开?”鬼蜮王年纪确实不小,虽非人类,但说起这么些教训后辈的话还颇觉自然、绝不自认是大言不惭。
布幔内这时鸦雀无声,好似三人都被他说的羞愧难当、无语以对。
鬼蜮王已知自己的攻心术凑了效,当下哪能不趁胜追击?于是干咳一声,紧了紧嗓子道:“怎么了?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认为自己做的很对,所以不屑于同我这个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老头子理论了?”
他故意将自己说的很是不堪,目的就是藉靠反语说的他们良心不安,如果能打开布幔放本王进去那就最好不过;即便不打开,但若能放松警惕,不再启动机关,那么到时候说不定本王也能硬闯进去。正当他心中憧憬着美滋滋地破“门”而入的情节时忽听得布幔内腾地爆起一人的清笑,只听那人怪啸一声道:“的确,我们确实不能欺辱你们这些老一辈先贤们。这样吧,你就先回去寻些食物充充饥,等到吃饱喝足了再来跟老子理论吧。呵呵,这样才算公平,免得日后传将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欺老凌弱呢。”
“吃饱喝足再度理论,亏你想得出来?”鬼蜮王几乎气炸了肺,心忖:“听声音这人绝非是方才的三个年轻人中的任何一个,而且年龄似乎在那个“稚嫩音”和“你冬瓜”之间。”
“陆大哥”,“风哥哥”,“小琴子”,布幔内同时响起了三声呼叫。
“老二,老六,英子,老子想死你们啦!哈!啊!干嘛打老子,才刚见面啦!”伴随着这人的喜叫,几声重拳同时落在一人身上,更将内部场面掀向高潮。
“贼小子,早说过,不许在自家兄弟面前自称老子,你小子就是记不住。讨打!”这是“你冬瓜”的一声佯怒,接着便传来“嘭啪”地缠斗声,好似两人又交斗在了一块。
“乖乖不得了,老二发疯啦,老二发疯啦,小六子,好不快来助你五哥,呀,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我们俩排名才紧挨着啊,啊,别打,别打,大不了我让你做我五哥行了吧……呀,乖乖不得了,好英子,快来帮你风哥哥,要不然可要守寡啦,啊。三个打一个,老子是智勇受挫、绝技难施,呀,说不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说完,便听布幔内响起“嗖”地一声轻响,却愈来愈轻,好似那人果真逃蹿远遁。
“老五别走,”那“你冬瓜”突然一声急叫,疾带一阵风声远追而去。“风哥哥”,纤柔而甘甜的女音同时一声呼唤,声音也随之渐自轻小,直似紧追不舍。“陆大哥,我们才刚见面啊。”这是稚嫩的老六地呼叫,他的动作也最慢,这时还能听到他展动身形地破空声。
时光飞逝,清风不息。布幔内这时已无半点声响,但阵阵风过,带起了布幔卷帘般掀曲了一角,让外人可透着窥上一两眼。但正所谓朦胧最美,鬼蜮王这时只能看到帘内的一角而无法一览全部,更加觉得其内神秘非常,想要破帘而入的冲动愈发强烈。
但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鬼蜮王方才险些中招,这时当然小心非常,暗暗思忖片刻,他忽地诡秘一笑,右爪倏然下探,“嗖”地一声自地面阁空吸入一颗碎石子扣入两根指骨间,对准卷帘般地布幔倏忽一弹。
“噗”,石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