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南天接下来的话却让傻子听觉肯定也会乐的不可开支。
双方这时都已摆开阵势,浓密的火药味不断在两道驼峰间来回碰撞,战事一触即发。
地狂的声音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地底深处,让人听得茫然和空虚,“第一局便由老夫来会会天狐老友,看看五十多年后你的修为到底进入哪一层境界。”
这个决定一点儿也不过分,毕竟两人五十年前交过一次手,现在只是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理所应然。果然,只听天狐仙道“嘿”地一声道:“老夫也很想知道老地的修为是否退步了呢?嘿嘿。”怪笑声中,两手横摆,作出一副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的姿势。
“谁说由天狐土包子对付你地狂了老兄啊?”就在这时,易南天忽然使了一个灵巧轻快的身法,转到两人之间,一手将身后的天狐仙道轻轻朝后推了两步,另手指着侧边的乌电,脸部却对着驼峰对面地狂,嘴上逸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道:“这一局将由我方的乌电兄对付你地狂老兄,嘿嘿,想必你不会反对吧?”
“什么?”场中除了他这个被认作是疯子的易南天外,所有人都惊呼而出。
易南天倒好,先漫不经心地向左瞟了瞟一旁的嘴张得老大的乌电,更兴致突生,竟弯下腰来使劲瞅了瞅乌电那满口的黑牙,禁不住惊呼一声道:“哇,原以为黑人的牙都比脸白,却没想你的牙竟比脸色还黑。”而后竟错过了乌电那没法让人看见的无可奈何之表情,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地狂三人,保持先前的不以为然,道:“某家的这个决定其实很公平,不是么?”
地狂简直哭笑不得,因为对方的话真的让他没法回答。难道他会附和易南天说,这个决定真的很公平,而你也确实是个傻子;或者他昧着良心说,这个决定很不公平,你们派一个更厉害的角色来与我决斗……
地狂很郁闷,真的很郁闷,郁闷的简直快要发了疯。
但易南天却突然笑了,笑的很暧昧。“你不是怯战了吧?”易南天诡笑一声,突然疾快地探手,一把将乌电擒在手中,“嘿嘿”怪笑道:“这位老弟原本是地狂兄你的宝贝徒儿,现在为了公平起见而入了我派。其实他的功夫很稀疏平常啊,不信你看……”说着,竟缓缓将乌电的双脚提的离地升起,然后慢慢地让他在空中扭了一圈,这才放下。
“你即便要拿他来消遣老夫,却也不能将他侮辱的太过分。”地狂突然冷冷地道:“你可知这个世上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上天给了你比他强大的修为,那只是因为你的年龄比他大了些罢了。哼,但你对他的人格进行无休止地羞辱,迟早会激发他反抗的决心的。因为他的长相虽然不能令人恭维,但他的心却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所具有的。”
这句话说的正义感十足,更何况出语者正是乌电的授业恩师,果然,这个一直被易南天“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焦炭球面小子终于爆发了。
“我败了。”只见乌电蓦地泄气似地一屁股坐在冰地上,虽然瞧不出面部表情、但至少也让人听出了他的极不高兴的语气:“你无非是想看到我师傅与我刀刃相见时的尴尬表情,哼,我怎会如你的愿?这一局或者你们两人自己挑选一人出手,或者你们接受我的决定,承认第一局失败,那么我师傅就会退出比赛。”
“你确定自己可以做你师傅的主?”易南天突然将脸凑近了乌电,声音中透出些许诡秘。
“我……”乌电颓然向后靠去,到得后背挨上身下这座驼峰的边沿,这才嗫嚅着道:“我……恐怕……这个……师傅……”
“好!”那易南天还未等乌电断断续续地说完一句话便扬声打断了他,然后便见他“嗖”地后退挺身,保持那种擎天玉柱的高风姿势,拿眼斜睨着对面的地狂,竟少有地一本正经道:“你的徒儿显然对你敬爱有加,而方才从你的话中,某家也听出了你对这个徒弟也是呵护备至。嘿嘿,看来某家方才的一赌确实是下对了赌注。”
“一赌?”地狂表情有些诧异。
“不错,”易南天突然表情何其洒脱地笑道:“为了检验地狂老兄你是否对这个徒弟还存有爱心,某家可当真连‘英雄男儿’这个光荣名号都丢弃了,更违背了正人君子的条框,嘿嘿,不过这个赌确实值得。”
“你是说,”地狂忍不住叫道:“你方才在老夫面前故意侮辱我这徒弟,目的只不过是要检验老夫是否对这个徒弟还存有爱心?”
“不错,”却听易南天“嘻嘻”笑道:“事实证明某家这个赌注下的确实对了,嘿嘿,你实际上对这个黑娃儿关爱备至啊。”
地狂再抑制不住心中的压抑,蓦地忍不住冷哼一声,道:“老夫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好赌成性的赌徒,哼,你可真是一个十足地怪胎。”
易南天怪笑一声,装作一副没事人似地“嘿嘿”笑道:“随你怎么看待某家,不过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再来招惹某家了。因为某家已经决定接受你这个宝贝徒儿的决定,第一局就算我们不战而败。”
“那么这第二局便由老夫对战玄隐护法把。”天狐仙道突然又踏前半步,前脚脚尖已经触到了驼峰的边沿。
“好得很,”对面的玄隐同样排众而出,冷冷地看着天狐仙道,道:“我也早想领教阁下的高招了。”
两人四眼相对,神光交汇在虚空中,竟让两座驼峰间的空气流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