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风苦笑道:“原来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呵,难得我还在那里自作聪明,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唉,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易丝丝恨恨地盯住他,一字一句道:“我恨你,恨你对我不屑一顾,恨你的自以为是,恨你满口污秽,恨你老子自居……我恨你所有的一切。”
陆琴风愕然道:“你恨我?”
“不错,”易丝丝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琴风,道:“你别以为自己懂一些禅境佛理、出语粗鄙不堪、气的人半死不活,就是聪明绝顶。哼,其实你根本只不过是一个愚蠢呆板的傻子。”
陆琴风愕然道:“我是傻子?”
“不错,”易丝丝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冷淡地道:“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呵呵,”陆琴风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此生不渝、情比海深呢?嘿嘿,原来竟是会错了意。唉,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说着蓦地仰头看天,摇头晃脑地道:“此恨绵绵无绝期。”
易丝丝冷笑道:“你确实是自作多情了,因为我易丝丝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你的。”
陆琴风突然双手抱头,“嗵”地一声仰倒在地,喃喃自语道:“唉,看来老子这辈子注定要孤独一生了,真不知是可怜、可叹还是可喜、可贺。”
陆琴风虽然承认自作多情,但表情分明没有半分失落和痛苦,而且说起话来还像是充满感慨样儿,这如何能让一心要报复他的易丝丝心安,当下她就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陆琴风故意拉长个脸,苦笑道:“莫非丝丝小姐一心想要看到陆某痛苦欲泣、像失魂落魄的短命鬼一样?唉,实话告诉姑娘,其实我的心现在痛的就如同被针扎一般,真的,是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
易丝丝哪里会轻易相信他,尤其是见到陆琴风脸上那种故意装出的苦涩和失落,便无端觉得胸口怒火中烧,口中发狠地道:“我现在连看你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因为你根本就是让人讨厌的疯子。”
陆琴风心忖老子本就没有打算让你喜欢,口中却不能表现出对她的话很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可能老子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天下女子都会对老子一见倾心,所以才会对丝丝姑娘生出错觉。既然姑娘现在对老子既讨厌又仇恨,那么老子即便再怎么厚颜无耻,却也唯有落个灰头土脸、夹股而逃的下场了。”
易丝丝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他的言语举动中觉出他对自己生出什么关于情感上的错觉,反而倒愈发觉得他话中的撒谎和欺瞒成分居多,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同情和不忍的语意,当下她紧紧地盯住平躺在地上的陆琴风那双正似闪烁着智慧芒光的眼,却愤怒地发现他眼中充满着的是对自己的同情而非是被拒绝后的失落与痛苦。
难道他只是为了不让我再纠缠于他,所以才故意将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么?易丝丝现在看着陆琴风的一双剪水眼中竟满是愤怒的火焰,她甚至突然有了要一把上前将他捏死的冲动。
陆琴风却像是对她的反应浑然不觉,自个儿抬头望天,道:“眼下乌云密布,只怕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看来我们不去净月山庄做客也不行了。”说罢伸手掳了掳满头散乱的头发,突然一个筋斗翻坐而起,斜眼睨着俏脸被愤怒布满的易丝丝,苦笑着道:“既然都说的这么清楚了,那么丝丝姑娘何必还要这么样仇视陆某呢?唉,如果姑娘发一句话,陆某现在肯定连滚带爬也要离你有多远去多远。”
“是吗?”易丝丝突然踏前两步,到距离陆琴风端放在冰原上的双腿不及半尺距离,才见她双眼定定地扫在陆琴风的脸颊上,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现在要杀你,那么你逃还是不逃?”
陆琴风一时半会儿像是还不能明白她的意思,作状搔首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你要杀我?况且生死关头,又有哪个被杀者会心
甘情愿授首的呢?”
“哼哼,”易丝丝突然冷笑两声道:“你根本就对本姑娘没有意思,又何必故意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是自己多么伟大,甘愿被人抛弃的样子?哼,假惺惺地做好人,你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
陆琴风差点儿被她说的找不到北,一脸的不解道:“丝丝姑娘可否给个明示,现在陆某仿佛觉得自己好像是身在狂风卷浪的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迷茫的以至于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陆琴风越是说的含糊其词、用语高雅,易丝丝就愈发觉得他虚伪、可恶、无赖,对他的愤怒仇恨就增加了数分,到了现在,她几乎已恨不得在陆琴风的头上狠狠踹上一脚,以泄心中之愤。但她却强行忍住了,因为她不想自己输给陆琴风,她不愿在陆琴风失去理智之前而自个儿先失去了冷静。
她恨陆琴风,却绝不是因为她讨厌他;她想狠狠地教训陆琴风一顿,却绝不是因为她恨他;她不想再见陆琴风一眼,却绝不是想要离开他……
她很矛盾,那是因为她其实是喜欢他。
当然陆琴风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会让所有女孩一见倾心,但易丝丝却知道,自从她第一眼见到陆琴风起,她就被他的那种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嘴脸给吸引住了,虽然那时还谈不上是喜欢,但接下来在嘉山顶峰的那一次冲突,却让她牢牢地记住了他,最后让她终于对他动情的一刻,是在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