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的排场,因为沈沾墨和慕止的到来,整个孟亲王府所有的人都出来迎驾。
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孟成便请二人到了自己的书房,屏退了所有人。
孟成是一个看上去就有着血气方刚的人,虽说人已四十有云却依旧显得矫健年轻。一看就是大将风采,慕止似乎能从他身上闻到血气。
“皇叔不要如此客气。”沈沾墨见孟成一直在安排今晚款待两人之意,淡淡道。
“必要的,太子严重了。”孟成对于太子了解颇多,小小年纪就丰功伟绩让三国忌惮,虽说不经常上战场但他手下的兵向来英勇善战不少次解了自己的围。
“皇叔。”慕止在沈沾墨身边对孟成拘礼,声音一改平常里面透着清冷之意。
孟成对于慕止也听说了些,但印象毕竟模糊,皇上突然下令让慕止跟随大军出征让他着实吃惊,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恕本王冒昧,良娣确实不适合征战之事,可有细细考虑过?”孟成刚正不阿的脸上戾气四射,但依旧淡淡地给慕止让座。
慕止坐在沈沾墨身边与孟成两两相对。
“慕止前来,便是要跟皇叔商讨此事。”慕止抬起眉眼,又露出初来时那般惊人的冰冷神色。
孟成看到慕止的神色,心中一凌,她竟然半分不怕自己。按理来说,但凡见到自己的人都有几分畏惧之意,可眼前女子非但没有还十分冷静。
“良娣但说无妨。”孟成道。
“易寒边境之战一直是皇上烦忧之事,皇叔对此可有什么妙策?”慕止不偏不斜地稳坐椅上,直直的望着孟成双眼。
孟成被问得心口一惊,但淡然道:“边境之地凶险,不宜作战。两军若说退路,寒国占了优势,不好打。”
慕止点点头,启唇一笑:“皇叔所言极是,但依慕止看来倒是个反客为主的好地方。”
孟成又为主?在边境?怎么可能。
“皇叔定知道,寒国临海而那海终年不平,尤其冬末动荡最为严重,甚至波及清河两山。”慕止幽幽地说。
“就是因为海域不平,才要躲过冬末时期等清河平稳夏季之前初春之后才适合作战。”孟成接道。
慕止又是一笑反问:“那依皇叔所言,皇叔可明白天时地利人和的重要性?”
沈沾墨的身子朝后靠了靠,薄唇轻轻勾起狼眸深邃,慕止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如此场景还能笑得出来。
“天时地利人和?”孟成显然没有听过这个词。
“是,作战之时最重要的便是这三点,可这三点均靠人为。皇叔以为平和之期善于作战,但慕止并非这样认为,取他人所不能用于自己所能,在这样两军僵持的地方只能出其不意方可获胜。”慕止又说。
孟成听的痴了,他向来对兵法研究至深,却依旧悟不透慕止的话,皇上提笔掠过慕止懂得兵法,但是自己只当一般,现在听来却觉得慕止兴许真的是不寻常。
“这就是良娣选在冬末开战的原因?”孟成的声音不由软了许多。
慕止点点头:“是,置于死地而后生。”
一言惊醒四座。
半个时辰之后,孟成被慕止剽窃的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第一次认识到居然还有如此擅长兵法的女子,不由好感顿生,甚至敬佩。
“如此甚好。”孟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慕止小心脏一跳。
哄完了孟成,慕止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自己的战术也给他讲了半分之五十,而另百分之五十便是孟成的葬地。
孟成让慕止和沈沾墨暂时休息,去张罗今晚的宴会。
慕止却拖着下巴对沈沾墨有气无力地说:“我觉得孟成看上去并不像你们口中的凶残之人,他对兵事热衷而且眼神中也是正气。”
沈沾墨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若是你当真会看人,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慕止不服气了:“我走到哪一步了,至少,嗯,至少我认识的人都不坏只不过是想,守护自己的东西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嘛。”
沈沾墨嗤笑:“你自己自问自答还有什么疑问吗?”
慕止叹了口气,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孟亲王想要的太多,越多越收不了手,以致于满手的血腥和残忍。
“唉。”慕止又叹了口气:“话说,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吃饭啊?我怎感觉会很麻烦,莲蓉是你什么?姨母?对了,你怎么没去看她?”
“一会就能见,急什么?”
“我不是急,我是想回宫。我最讨厌见什么家长了,感觉好尴尬。诶,对了情歌呢?怎么没见她人。”
沈沾墨给慕止倒了杯茶:“没见到自然是有事,你安静一会。”
慕止站起身一边喝茶一边不安地走来走去,晃得沈沾墨眼睛都花了才一把拉住按到了椅子上。
“你给我老实一点。”
“啪。你这个贱人,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小心点小心点,眼睛瞎了不成。”一个尖锐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对不起,我这就去重新换掉。”熟悉的冰冷声音。
慕止猛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沈沾墨伸手已经来不及了,慕止拉开门就看见了孟丝丝。
孟丝丝穿着一身奴婢的衣服,身上的汤药洒了一身,脸上鲜艳的五指印子格外突出,而站在她面前的也是一个奴婢,只是衣服看上去好了些,想必是品级高一点。
“奴婢给良娣请安。”那奴婢看见慕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