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了厅中,行礼之后按自个儿的位置入座;宁夏刚端起茶杯,便听得周宇鹤不冷不热的说道:“宇沫与安国郡主倒是有缘,见过一次,便是这般熟识。 ”
周宇沫扬头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五皇兄说的是,安国郡主的性子与我倒是十分合的来。”
场面话,说到这儿就该停了;宁夏不想跟周宇鹤多话,老老实实的端着茶杯,陪着点儿笑意。
没承想,那人还是那么嘴贱,就喜挑事儿!
周宇鹤瞧着宁夏今儿个够安份时,抬眼凉凉的瞧着她,“好在宇沫是来了,不然今晚的宴会,安国郡主也不知当与谁说话的;我在北煜这些日子,可没听说安国郡主与哪家小姐合的来。”
说罢,端起酒杯,浅饮一口。
这简简单单两句话,一是说明了宁夏不会做人,二是说明宁夏对周宇沫是别有用心。
这么大个北煜,连个朋友都没有,证明宁夏做人差!宁夏和周宇沫才见过一面就能看起来这般好,那是有假!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宁夏对周宇沫,那是别有用心!在东周连个朋友都没有的人,居然跟只见过一面的周宇沫合的来,这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宁夏看着那人抬眼看来时,低头笑了一声。这一笑,表达着一个意思:你真是闲的蛋疼!
这男人,真会挑时候,也真是会挑话说!
按她往常的脾气,肯定会回他一句:你厉害!能让向来中立的老丞相开口替你说话,你的能耐谁人能敌?
可是这会儿,这话她说不出来了。
这会儿提这话,是给周宇鹤找麻烦,也是在给她自己找麻烦。而周宇鹤在东周名声挺好的,除了这事儿能还击,就没有别的话能还击了。
所以,周宇鹤这话,堵的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头一笑而过。
行,我整了你,你不高兴,你涮我,我忍了。
宁夏这模样,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气度,周宇鹤身旁的中年男子看的轻轻点头,悄悄在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小丫头好样的,关键时候能忍,这才是为人之道!
宁夏这忍住了,周宇鹤却没打算放过她;昨儿夜里,他可是受了罪的!
知道那人打的什么主意,宁夏一抬头,看向周宇鹤左方的北宫逸轩,“听闻五殿下酒量过人,你可别给比下去了。”
关键时刻,当然要让自家男人出马的!
北宫逸轩瞧着桌上摆好的两壶酒,暗道一声:可真是心有灵犀!
他刚吩咐宫人多送来两壶酒,不给周宇鹤说话的机会,她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倒是不曾与五殿下痛快喝过,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比试比试?”
北宫逸轩端起了酒杯,周宇鹤挑眉看向宁夏,这会儿宁夏正端起葡萄干与周宇沫说道,“少吃点心,吃这些东西就好,不然呆会儿好吃的上来了,肚子都装不下了。”
开宴前,千万别喝太多的饮料,别吃太多易饱食物,不然大餐上来,那是绝对馋的眼慌,肚子撑的慌也塞不进去了!
这是吃货的经验之谈!
周宇沫以异样的目光瞧着她,这种目光就像在看土鳖进城的感觉。
谁会在宴会上真个吃什么东西?不都是吃些点心垫着肚子,然后再象征性的吃些菜品就散宴的么?
就算是没吃饱,那也是自个儿回府再准备吃的,这种场合吃的太多,惹人笑话便不说了,失了身份那才叫人耻笑。
周宇沫这目光,看的宁夏一声轻咳,将碟子放到桌上,若无其事的自个儿吃着。
不吃拉倒,面子工程,她才不要参与!
好吃的这么多,我为什么要忍着食欲,看着眼馋?
这头二人不提吃的,随便聊着布匹之事;那头周宇鹤勾了勾嘴角,与北宫逸轩虚空一碰,“早闻逍遥王酒量过人,今日不比输赢,喝个高兴便好。”
坐在上头的小皇帝默默的注视着几人,瞧着没什么好戏可看了,这才一声轻咳,看向周宇沫,“倒是不知道八公主亦是通晓医术,竟能让卧**休养的安国郡主也来参宴了。”
宁夏刚丢了一粒葡萄干在嘴里,听着小皇帝没事儿找事儿时,撇了撇嘴,端起茶杯,暗自腹诽:一个个有毛病!非得让我难堪才高兴是不?
周宇沫看了看宁夏,又看了看小皇帝,瞧着对面两个男人也转眼看来时,浅浅一笑。
“皇上说笑了。我哪儿懂什么医术?是她小心眼儿,雪域之时瞧着我衣裳的料子好,便死皮赖脸的让我给她送料子来;这不,一听说料子到了,顿时来了精神气儿,什么毛病都没了。”
宁夏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听到这话时,差点儿没一口全喷了出来。
悟着嘴咳嗽的厉害,身后的秋怡忙给她拍着背。
摆了摆手,示意秋怡不必麻烦,宁夏这才转眼看向周宇沫。
小丫头,你行啊!跟着他们涮我!你是报刚才的没面子之仇吧!
“哦?倒是没想到,安国郡主竟是对料子这般执着。”小皇帝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半响之后,与小太监说道,“吩咐下去,看看宫里头有什么好料子,都给安国郡主送去;如此一来,朕也不怕安国郡主病情不稳,难过这新年了。”
“……”
行!你们都行!你们就尽管涮我吧!
一个两个没良心的!就抓着这机会来耍本事吧!
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瞧着周宇鹤旁边儿那中年男人乐呵的眯了眼时,一撇嘴,继续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