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体验过的痛,第一次,更希望是最后一次。t/
“好了,我们回家再说。”江迟聿上前,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箍住。
何书蔓不从,在他的怀里剧烈地扭动起来,在她的眼里,一点也看不到周围的人,所以她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不管不顾——
“放开我!江迟聿你放开我!我不要看见你!我不要看见你!”
她喊得并不大声,甚至被周围的吵闹声所掩盖,可越是小声地呜咽,越是让人觉得撕心裂肺,越是让人心疼!
江迟聿紧紧地抱着她,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要带她回家这么简单了,她的反抗太激烈,他只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撞到什么东西。
可何书蔓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自由被剥夺了,她想逃离,远远地逃离,再不想看见这两个人,再不想一看到他们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缠斗,女的用尽全力在反抗,男的看上去似是要困住她,可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怀里的女人会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最后不知怎么的,何书蔓忽然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转身就跑。
周围都是人,她就在人群里踉踉跄跄地往前,大概是被谁的脚给绊到了,她‘啊——’地喊了一声,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在有人在她倒下的瞬间伸手扶了一下,她自己也一心要护住肚子,所以摔下去之后虽然声音很响,但只是膝盖和双肘着地,肚子完好地悬浮在空中。
江迟聿被这一幕吓得心跳都要停止,冲上来的速度快到周围的人只看到黑影一闪,然后他就到了何书蔓身边。
何书蔓大概也被自己吓傻了,就那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迟聿拉她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愣着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前面,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蔓蔓?蔓蔓?!”他叫了两声,见她不应声,即刻将她打横抱起,急得都没有去开自己的车子,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就上去,叫司机去医院。
司机被吓坏了,磕磕巴巴地问他:“你、你谁啊?怎么乱上别人的车!”
“你tm给我快开车!”江迟聿怒吼,吼完之后又立刻看何书蔓。
后者显然还处于后怕之中,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肚子,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有没有摔到哪里?疼吗?”
何书蔓不答话,死死咬着自己的唇,脸色比刚才摔倒的时候还要苍白几分。
江迟聿已经急得失去所有的理智,对着她也吼了起来:“何书蔓你给我说话!!”
他宁愿她打自己骂自己,都不想看到她这样一声不吭,拒他于千里之外,无论他多么努力,都走不进她的世界。
可不论他吼的多么大声,何书蔓都不愿开口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前方,任由眼泪在自己的脸上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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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只是惊吓过度。
医生让人把何书蔓送到病房去了,留下江迟聿嘱咐他:“江总,江太太的身体底子其实不算差,但是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稳定,这一次还好有惊无险,可这么一直闹下去,恐怕最后......”
江迟聿一个眼神斜过去,医生没敢再继续说下去,可他自己心里却开始上下颠簸了起来。
是的,这个孩子从得知他到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安稳过。
江迟聿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静默许久之后抬眼看向医生,问:“现在我要做什么?”
医生看了看他,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似乎对何书蔓并无恶意,也是一心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
他的焦急,太过明显。
“现在最好不要再刺激你太太,她想怎么样你们都顺着她,有什么事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江迟聿点点头,转身朝着病房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这里到病房的距离并不远,可他却感觉自己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站在病房门口,更是找不出一点力气抬手去开病房的门,就那么站着,心中思绪万千,缠绕在一起,找不出那个头,无从下手去理清。
袋子里的手机从自己来医院的路上就一直在震动,他一点心情都没有,低头闭着眼睛拿出手机接起来:“喂——”
“聿,你今天什么时候过来啊?”
电话那头的人是安然,软软的语调听上去特别地乖巧,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可江迟聿现在一点也不想怜惜她,他现在只想把安然给千刀万剐了才好!
“那些事情,是你爆料给媒体的吗?”他沉声问。
安然那边安静了几秒,没有回避,没有狡辩,直截了当:“是我说的,怎么了?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她用那样无辜的语气反问,江迟聿瞬间暴怒——
“安然,你太过了。”
对于他的咬牙切齿,安然只是轻声地笑,娓娓道来他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太过了?难道你没有太过吗?江迟聿,是你决定要带我回国的,可你带我回国后给我了什么?夜夜独守空房?孩子流产?现在一个人无所依靠地躺在病床上无望地等着你出现?”
是你先把我变成了一个悲剧,所以我才要毁掉一切!
江迟聿不说话,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安然却似乎真的彻底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