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聿却是笑了,那样地肆意好看,令人目眩神迷。
他伸手随意地搭在何书蔓的椅背上,目光专注而温柔。那姿势乍一眼看去像是何书蔓被他搂在了怀里,着实暧.昧得让人羡慕,甚至是惹人遐想。
“如果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的话,我希望今晚的晚餐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觉得如何?”他靠近何书蔓的耳边,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足够容冶也听得清楚。
呼,原来如此。
就知道这个魔鬼不会突然转性,肯定是有目的。
而且他是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他所付出的,就一定会想要有所回报。
何书蔓看了对面的容冶一眼,又看了看眼神强势的江迟聿,压低声音无奈道:“江迟聿,你别闹了,我和容冶不像你和林菀那样,我们只是同学。”
“你刚刚叫我什么?”
“啊?”
何书蔓被他突如其来又毫无瓜葛的问题问得懵了,怔怔地看着他。
江迟聿却是目光变得复杂,流转之间各种情绪走了一遍。
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或是同桌吃饭,或是同床而眠,他从不曾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
原来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叫出来竟是这样一种感觉,仿佛听到花开一般,那样美好而温暖。
江迟聿盯紧了她,强势命令:“再叫一遍。”
“什么?”
“叫我的名字。”
“......”
何书蔓简直想翻白眼,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啊?一会儿凶神恶煞地像是要吃了自己,一会儿又莫名其妙要自己叫他的名字!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让你叫我的名字!”
“江总——”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江迟聿骤然转头截断容冶要说的话,面露杀气。
容冶倒不是畏惧他,但同样作为一个男人,他深知自己此刻若是和江迟聿起了什么冲突,最后遭殃的肯定是何书蔓。
他,忍了。
江迟聿轻哼了一声,直接拉起何书蔓的手就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何书蔓力气抵不过他,只能被他拖着往前走,可她的包还在座位上。
“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放开我!”
“我说放开我!”
“闭嘴!”江迟聿怒不可遏,不知不觉中声音都拔高了,厉喝道:“你不过是我们江家用钱买来的一件东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你没资格吩咐我!”
“是!我没资格!”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何书蔓,她突然一改常态,发飙了起来。
因为刚刚太用力甩开江迟聿的手,她自己也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她盯着江迟聿,那目光中的怨气仿佛能将人淹死。
“我是你们江家用钱买来的!可我是一个人,我有呼吸有思想,我不是一个木偶!”
“你想造反么?”江迟聿咬牙切齿。
何书蔓摇了摇头,凄凉地笑了起来,“我不敢,还请江总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今晚——我不想和你吃饭!”
话音落下,她转头看了一眼容冶,后者心领神会,即刻起身,拿了她的包走过来。
何书蔓接过自己的包,再没多说一个字,转身走出了这家别具风格的餐厅。
江迟聿站在那里,他不是第一次领教何书蔓的脾气,可这一次却莫名地让他觉得有些……心疼。
该死的!自己竟然会心疼她?绝对不可以!这个世上只有安然才有资格让自己心疼!
——
何书蔓心情很烦躁,她现在不想说话不想见人,更不要说是和人一起吃饭了。
“抱歉,今天我可能没法陪你一起吃饭了,下次我请客。”
“你还好吗?”容冶有些但心地看着她。
刚刚江迟聿那样毫不忌讳地说她只是江家用钱买来的,这种侮辱,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难以承受的。
“需不需要我给你说几个笑话?不过我说的一般都是冷笑话。”
这句话落下,何书蔓就已经笑了出来,但是心里的难受却并没有消除一些。[~]
她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那个魔鬼的任何言语上的侮辱都不能再让自己难受,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你看,他只不过是重复了一遍事实,自己就已经难过到难以复加。
也许只是因为今天他是在自己最要好的大学同学面前说出了那个事实吧!
“我没事的容冶,你放心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冷静冷静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吗?”
“嗯。”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放心,但是容冶知道她的性格,也就只能点头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