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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糊涂!”张里点了根烟,深吸一口,随着烟雾吐出,嘴里也吐出了话。
“特别是你,刘泰勇!这种低级错误你怎么能犯呢?啊,现在南拖正处在改制的关键时刻,我们自己是想到了一些办法,但是头两千号工人,上亿的资产,这么一大摊子,光靠我们南山是根本没有办法彻底解决的!这个事实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张里有些语重心长道,
“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二位,最终的解决方案里,绝对离不开市里的大力支持!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你让我们怎么好再去市里?最后吃亏的总是南山的百姓,是南拖的广大职工!”
张里话中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夹着烟狠狠的抽了几口。
刘泰勇回过味来,老老实实先道:“张书记,我错了!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全,总以为图一时之快,现在造成了这么坏的影响,我愿意接受县里任何处分!这个事儿没有顾县长什么责任,我一人承担!”
张里揪了揪嘴,索然无味状。
顾祖川也忙道:“张书记,南拖是我分管的,责任全在我!叶市长那里我可以去检讨,要打要罚我一人担着,没有县委什么事儿!换个岗位我照样接受!”
“你呀!”张里一欠身,掸了掸烟灰,接道:“现在不是你撂挑子的时候!要换岗位,你找叶市长吧!”
顾祖川脸上苦笑了下。
张里道:“事情出了就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两人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工作该干的还要干!特别是现在,南拖改制工作离不开你们,把这件事办好,就算个人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两千号工人永远会记得你们的!”
“算了,这件事就不说了,说说其他事吧!”
张里一把掐灭烟头,轻松的带过,刚才在会上说得有点重,此刻把二人单独留下,也是安慰安慰,不管怎么说,在南拖的改制工作中,二人都是主力军,为一个叶市长把他们二位怎么着怎么着,实在说不过去,何况张里心中也并不这么想呢!
为了给领导满意的结果,县长纪国华专程前往清安面见了叶市长,代表县委县政fu作了深刻检讨,同时也表达了张里的歉意,叶市长倒是显得大人有大量,摆摆手,一笑而过,似乎不曾放在心上。
纪国华是和叶市长共过事的,深知这位前搭档的xing格,表面上不在乎的,其实已经深印心中,对此结局,他只能在心里暗暗苦笑,同时也为张里捏了把汗。
不过,事情似乎有些暧昧,叶市长淡然笑过后,倒是主动问起了有关刘泰勇被处理的决定。
“国华同志,刘泰勇这个人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在企业经营管理上很有一套,也是南拖的老职工了,曾经长期担任销售厂长,这是个人才啊!”叶市长认真道,
“现在南拖改制正处在关键时刻,也正是用人之际,这时候因为这点小事严肃处理,免掉了负责人的职务,这很不好!你是县长,这个时候你要以大局为重,客观地处理问题,张里同志太认真了,不能因为我的所谓面子问题就这样损失一个人才,这对南拖不好嘛!而且我还听说这个人还是张里同志特意挑选的嘛!这对他也有影响嘛!”
纪国华点头唯唯,叶市长人走茶不凉,南山的事情他有所掌握这并不奇怪,只是他知道,叶市长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果然,在他顺着附议两句后,叶市长抬手理了下头发,接道:“企业改制是项艰难的工作,有能力有专长的人就要人尽其才!南拖作为老厂,还是存在相当一些能力优秀的管理人才,你们要多加考察,损失了资产和效益没有什么,人才可不能再损失了!请你转告张里同志,我对南山感情依旧,有什么困难需要的,可以来找我!”
纪国华当即听出味来了,涉及到用人他不好立即表态,只好认真表示一定将老领导的话带到,感谢老领导关心,一定谨记指示云云。
回来后挑了个合适的机会,纪国华把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张里,叶市长的心意自然不新鲜,先前来时就有过这方面流露,只是二人没有接茬。可这次,卡在这个事情上,就有些棘手了!
张里听后沉吟不语,抬头看看纪国华,道:“你怎么看呢?”
知道这时不是打太极的时候,纪国华想想,道:“如果在之前,我们装糊涂也就算了,但是处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照顾一下,可能真的就有点不好弄了,至少对南拖对南山来说有点不利!这么多年才出一个市领导,搞不好关系的话,恐怕到时让人有话说啊!”
张里点点头,对方说的是实际情况,当然还有一层意思没说,那就是如果拂了面,彻底得罪对方,那对于初来乍到的张里,还有主持政fu工作的纪国华,都不太好!官场混世,都是你好我也好,没必要得罪人!
想想亦是无奈,张里只好松了口,让纪国华去安排。
不过,他也不傻,交代时说了句:“先借调吧,以后慢慢来!”
纪国华转念间便明白了,笑着离去。
其实张里的意思很简单,可以照顾人情,但不能一步到位!如果一口答应,如实照办到位,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软了?谁知道下面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情再打招呼来呢?到时不但叶领导,就是纪国华等一众同僚也会看轻与他!这对于他的权威是一种大大的削弱,此种低级失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