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定一定神,方将自己那封决绝的和离书事件始末讲与太后听了,除了隐去沈静欣的容貌,不敢有半个字的假话。、.
“因知微善妒任性,不顾虑后果才……世子爷匆匆回来,与我说明缘由,原来他只是同情那沈姑娘才将人安置了,不想却闹出这样大的误会来。世子爷将事情说清后,片刻不敢耽误,又赶回观城了。”知微口干舌燥,心跳犹如打鼓一般,“太后,这事皆因我小心眼引起,与世子爷并不相关,太后您一向疼爱知微,这回能不能也原谅了知微?”
太后没说话,倒是景姑姑开口提醒道:“太后,李夫人怀着身子呢,这天儿凉了,跪久了只怕对身子不好的。”
景姑姑适时的递上台阶,太后没好气的哼了声,才道:“起来说话吧!”
知微忙谢了恩,景姑姑便忙过来扶她。
谢过景姑姑后,便坐在太后手边。知微偷觑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心里仍是没底,不安的揉着帕子道:“太后,日后知微再不敢任性妄为了,您便原谅我吧。”
太后神色肃穆,“别以为你将这事大包大揽就没事了,这件事你有错,渊儿那错,却是触犯了军法军规,身为将军,居然擅离职守,还让人都替他撒谎隐瞒着。这像什么话!若被别的什么人知道了去,便是皇帝也保不住他!多大的人了,竟视战场为儿戏,实在……”
“太后,世子爷如此,都是因为太过在乎知微的缘故。”知微用力闭了闭眼,索性厚着脸皮豁出去,“要打要罚,知微一人领了,世子爷保家卫国,您老人家便别生他的气了。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太后瞧着她柔顺的模样,到底还是没能撑住,终是缓和了神色,叹道:“这次的事,皇帝已经压下来了。若依着哀家,定要军法处置才行!不过念在你的功劳与情分上,这事哀家便不说什么了,再有下次,哀家可不会再坐视不理了!”
知微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忙道:“多谢太后不罚之恩,日后知微再不敢任性行事,世子爷……知微也会念着他些,不让他再犯错误!”
太后瞧着她面露喜色,忍不住也笑了笑,却是责备道:“你自己也该好好反省自身,多大点事便要闹和离,让外头拼命的人怎么放心!不小的人了,日后行事须得更谨慎些。”
知微忙点头应了,觉得太后最后那句话既像提点又像警告。很想问太后是如何得知这件事,又怕惹得她不悦,便连忙转移了话题,“太后,最近宫里的戏班子可是排了什么新戏?”
太后不满的白她一眼,“你多长时间没给哀家话本儿了?戏班子便是要排戏,也没有能入眼的话本儿,哀家瞧着便无趣,都好长时间没看戏了。”
知微忙笑着赔罪:“都是知微的错,日后知微定常常进宫来陪伴您,便是不能时常进宫来,这话本儿也不敢再懈怠了去,不然,您老人家便罚我好了。”
又着意拣着好话陪了太后一阵,见太后神色乏了才起身告退。
太后似不耐的挥挥手:“去吧去吧,知道你与栖桐还有悄悄话要说,我这老婆子若再不识趣,栖桐一会子等急了还不得闹到哀家这里老要人,没得扰了哀家的清静。”
知微笑着又拜了一拜,景姑姑捧了个花纹精美的匣子将她送出寿康宫。“夫人,这是太后一早便为夫人备下的,道是夫人孕中无聊,把玩着解解闷也是好的。”
知微忙接了过来,太后给的自是好物,因而心里再好奇,也不能当着景姑姑的面打开来看,含了感激的笑对着寿康宫方向又拜了拜,口中高喊着谢过太后之类的话,虽然其实太后根本就听不到。
景姑姑已经麻利的替她备好了轿辇,扶着她上去后,吩咐宫人小心服侍,这才让开道来。
眼瞧着知微走远,景姑姑才返身回到寿康宫里。
太后抱着暖手炉,似正想着什么,见景姑姑进来,淡淡撩了下眼皮,“走了?”
“老奴瞧着夫人离开的,安排了宫人用轿辇将人送过去。”景姑姑笑着回道。“太后方才怎不告诉夫人,是谁告发了世子爷回京这件事?老奴瞧着,夫人很想问却又不太敢呢。”
太后懒懒扯了下嘴角,微眯了眼惬意的开口道:“哀家不说,栖桐那孩子也定会忍不住的。这孩子是个不错的,你没见她方才护渊儿护的紧么,生怕哀家会发落渊儿,便一股脑儿将过错全往自个儿揽。若换了旁人,怕是推卸都来不及。”
景姑姑笑着附和道:“太后说的没错,李夫人当真是老奴见过的最是体贴懂事的人儿。今早老奴去那侯府里头,有个小丫头竟当着老奴的面来请夫人去瞧那沈姑娘,暗示那女子哭闹绝食皆是因夫人的缘故。老奴瞧着夫人脸色都变了,却也忍着没发作。后来在车里,老奴暗示夫人,这事儿只消禀了太后您老人家,您定会为她做主。却不想夫人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说是不好拿了这些事来打扰您。若非真心体贴太后,忧心您的身子骨,旁人能有太后做靠山,只怕早便告到您面前了呢。”
景姑姑本就欣赏知微,因她便是对着她这个宫人也是亲切有礼,从未有高人一等的姿态。听闻她有老寒腿,每次进宫也不忘给她带来治老寒腿的偏方来。且不论有用没用,单单这份心意已经很可贵,再者又收了知微的礼,自然会帮着说好话。
太后听的直点头,“这孩子的确难得,只是可惜……若当初渊儿不横插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