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轻声与君语,相思情长绵”,“风笞相思树,雨溅泪凄迷”……欲说还休的相思心情,大概都是写给云锦亭的吧!
“那药……你是如何放在她酒里的?”沈沧眉疑惑问道。
“谁说我在酒里下药了?这法子最不保险,还很容易出错,且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不当心被人察觉可就不妙了!”知微微笑道:“那金铃扶了她出去醒酒,她醉的不轻,自是金铃说什么便是什么。金铃按我安排的将她送到梅园,再骗她喝下下了药的醒酒汤,那梁方早便等在梅园,只等她发作……这好事自然也就成了。”
“那梁方……听说是你府上的小厮?”
“事情太过仓促,我一时也找不到别人。”她一顿,眼里冷芒飞快闪过:“早知道,我便不打杀了那个无赖,那无赖还是她外祖父挑的呢,若真如此,也算绝配了!”
沈沧眉尚不知无赖的事,忙追问了,知微便简单说了,当然依旧隐下谢东离不提!
“可恶!”沈沧眉气道:“想不到那徐槐柏竟是这么个心狠手辣不知廉耻的老东西,太可恨了!”
知微拍拍她的手,笑道:“今日前院的事,也够他喝一壶了!”
说着,又将虎符的来历交代了,只不提初一拿走的是假的,而真的被卓然顺手牵羊留下了,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沈沧眉仍是忿忿,复又担心:“虽说今儿的事是狠狠治了他,可你在府里头下手,也会连累了孔府。你妹妹的事,对你便不利,不过好在大家都知道她们母女是什么货色,还有法子规避不好的流言。可这虎符,连累了你父亲,这万一皇上大怒,你父亲丢了官职还是小事,万一也跟刘府一样……这这,这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嘛!你说你怎么就沉不住气,慢慢想法子治他呢,怎么着也不能在你自个儿府上动手啊!”
知微安慰她:“我倒也想沉住气,可一想到他这般歹毒的谋害我,这口气便无论如何也沉不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损就自损,丢官就丢官,父亲没了官职,我可还有外祖父呢,有什么可怕的?你也不要替我担心,动手之前我便已经想过后果了,决计不会后悔的。”
沈沧眉叹口气,瞧着她道:“因为我吧,我才是你沉不住气的原因是不是?”
知微白她一眼:“你要往自个儿身上揽我也不拦着你,我要真成了平头百姓,少不得要沈姑娘多多照顾!”
“你呀!”沈沧眉伸手戳她额头,“你主意这样大,便是我不照顾你,也饿不了你冻不着你!只是,他到底是老臣,又位居一品,皇上真的会发落他吗?”
“虎符是什么东西?调兵遣将的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却在一品老臣身上找到,皇上岂能轻易放过?我想,他的下场,怎么着也要糟过父亲才是吧,更何况父亲已经进宫面圣了,带着虎符。一个是大义灭亲的女婿,一个是心怀不轨的老岳父,如何处置,端看皇上的心情了。”知微抿嘴笑道。
“原来你父亲是打定主意要与徐槐柏撇清关系了,这也是你的主意?”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
“别人还道你们府里老太太是个没见识的老妇人,真该让她们瞧瞧呢。”沈沧眉抚掌笑道,“只要徐槐柏一倒,徐氏母女失了依靠,那孔诗乔又发生了这种事,看她们日后还敢再欺负你!是了,你还没同我说,孔诗乔的事到底是如何定论的?我听说徐氏抵死不承认孔诗乔与那小厮早有私情的,为何后来她身边的嬷嬷却一口承认了?”
“孔诗乔被金铃扶出去后,杨嬷嬷不放心,肯定要跟过去的,画蔷早安排了婆子,趁她不备将她打晕了丢到北院后头废弃的枯井里。”知微眯着眼睛笑:“那井里头有她们才弄死的如渔的尸体,杨嬷嬷醒来后,看见自己跟如渔呆在一处,还能不明白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我知道了吗?她自然知道,如果不认下来,由着徐氏往下闹,那枯井里头的尸体就会被牵扯出来。虽说打杀个把奴才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那奴才却是我院里的,卖身契也在我手里捏着呢。我非要追究的话,买通无赖,谋害长女在前这事儿,她可包都包不住了。她父亲那儿还悬着呢,她如何还敢吃上杀人灭口的官司?”
“怪不得那杨嬷嬷要这样说。”沈沧眉豁然开朗,拍手笑的欢快,“这可真是恶有恶报了,哼,有这下场,也是她们活该!虽然孔诗乔与那小厮的事儿被那么多人瞧见了,不过徐氏肯定不同意将她许给那小厮的,你打算怎么做?”
“那可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知微笑眯眯的往软榻上一躺,屋里炭火燃得旺,暖和的她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一声,“她若不嫁,那就只好将人送往净心庵了,那可是个好地方呢,正好可以跟凌姨娘作伴!”
“哈哈……”沈沧眉竟是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要么嫁给那小厮,要么就去净心庵,看她以后还怎么害人!”
知微有些无奈的瞧着又蹦又跳的沈沧眉,她似乎一点也没意识到,她也是个受害者啊,哪有受害者这样没心没肺的?
知微笑了两声,想到云锦亭那儿还有一座大山等着她去攻克,不免有些头疼。不过瞧着沈沧眉这般开心的模样,她心里暗下决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