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蔷兴匆匆的去找姜嬷嬷,准备告诉姜嬷嬷她这一伟大的发现。
用完早膳请了安,知微让夏荷带上昨儿晚上特意让人准备好的食盒上了马车。
一段时间没上学了,从最开始人见人鄙到现在人见人笑,知微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子莫名的感慨来。
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换了衣裳,便直奔马场而去。她特意起了大早,赶在沈沧眉前跑这儿来是找李思渊的。
她自残这事儿是被李思渊亲眼目睹的,事后她也忐忑不安了好一阵,总觉得李思渊会拆穿自己。可惶惶几日后,并未有任何关于她自残嫁祸刘府的消息流传出来,她才真正放下心来。今儿一早赶来这儿找他,也是想聊表一下谢意。
毕竟那家伙没说出去,就算帮了她天大的忙了。
问了马场的小厮,说世子爷早来了,这会子都跑了一圈了。知微等了一阵,没等来人,索性也叫小厮牵了马来,提着食盒上马去寻人。
学院所有人都知道李思渊算是知微半个老师,因而对于知微询问李思渊也不觉得奇怪突兀。
知微沿着小树林跑了一圈,没瞧见人,略一思索,便穿出树林,顺着小河跑了一阵,果然远远便瞧见李思渊的坐骑悠闲的在河边啃着草。李思渊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日知微呆过的大石头边,知微跑得近了,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抱了一只猫!
不知为何,那日在这儿给李思渊诊脉后,这地儿李思渊便常常来,知微好几次见他坐这儿不知道想些什么,方才找不到人,她下意识便觉得他会在这里。
听见脚步声,李思渊也没回过头来,他只安静的席地而坐,半垂着头,手指轻抚着怀里乖顺的露出舒服神情的小猫。猫咪通体白色,无一根杂毛,脖子上一圈金灿灿的项圈,雕绘着精致的花纹,懒洋洋的闭着眼,看上去娇贵得很。
眼前忽然多出个食盒,李思渊一愕,顺着食盒抬头望去,就见知微笑的一脸讨好的瞧着他。
他看看她,又看看食盒,半晌道:“……什么东西?”
知微见他一脸漠然,也不伸手接,不免有些气短,“就……水晶饺子啊,你不是很爱吃,还跟沧眉抢么。喏,这是专门给你的。”
李思渊依然抚摸着怀里的猫儿:“为什么给我?”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知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是带着讨好的笑:“就是……谢谢你那天没有揭穿我啊!”
“你要是真有诚意,不是应该先告诉我实情么。”李思渊冷嗤一声:“毕竟,你这可是诬陷朝廷命官,说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知微蹙眉,这人怎么不似以前那样好打发了?低头瞧着脚尖,含糊道:“你那日不是问我,是不是有人对我不利么?我不过是抢了先机,才没让他们害成,我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思渊长眉微皱,半眯着桃花眼打量了知微两眼,这才纡尊降贵的伸出手来,接过食盒,又是一声冷嗤:“你倒下得去手!”
“有什么办法?有谁是生下来就会害人的?还不是被逼的!”知微以为他在讥讽她对刘府下手太狠,忍不住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
李思渊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话,却也懒得纠正,揭开食盒,拈了只饺子直接塞嘴里。知微见他貌似接受了自己的致谢礼物,正要展眉,就见他几乎是立刻重又皱起来的眉头,心也跟着往上一提,小心的问:“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奇怪,他那一回还表现的很喜欢的样子,一盒饺子吃的一个都不剩,她这才让人备了这饺子,可千万别功亏一篑啊!
李思渊面无表情的斜睨她:“这是你做的?”
“啊……”知微茫然状。
“上回沈沧眉的,是你做的?”李思渊又问。
“嗯。”知微还是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李思渊看着她冷笑数声,一扬手食盒咕咚一声砸进了河里,他瞧也不瞧她错愕的张大眼睛的模样,冷声道:“这就是你对我的诚意?”
知微终于悟了,一头黑线的看着李思渊,敢情这货是在嫌弃那饺子不是自己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跟特地命人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啊?不都饱含了她的感激之情吗?隔了这么久,他居然还吃得出这饺子跟她做的味道不一样?这货的味蕾还能更强大一点吗?
“好啦,明儿我亲自做了再给大爷您送过来,以表达我对您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激之情行不行?”
李思渊唇角几不可察的翘了下,却仍是冷着脸问:“长江?黄河?什么东西?”
“呃……就是两条河的名字,在我出生的地方,你没听过。”
“明天给我做?”
“对,就明天!”早点还了这人情,早点完虽然用这饺子还人情貌似有点薄了些,知微心虚的想,不过能代表自己的诚意就好。
“刘舒佩为何要对你不利?”李思渊似心情终于好转,言语也不尖刻冰冷了。
知微无奈道:“我比你更想知道,不过……大概跟我妹妹有关,有人看见她们一起密谋过什么。”
光孔诗乔的撺掇定然是不够的,不过后来知微又想了想,自己确实从未跟刘舒佩交恶过,也就想不出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