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你怎能说这种话?”吴氏惊愕,杨李氏一个农家出生的妇人怎会有这种想法?她还知道通房丫头?
杨涵瑶也是满脸惊愕,这话若是吴氏来跟自己说,自己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是王雱的母亲,想为儿子多张罗点女人多生几个孩子这想法在这时代是很正常得。
可这话从她亲娘嘴里说出来,她着实有点不敢相信。她瞪大双眼望着杨李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话为何会从自己亲娘嘴里说出来。
“这家媳才怀上,大家都是女子,这……”吴氏话也不能说得太重,毕竟这话是杨涵瑶的祖母自己说出来得,“再者,家媳身份不一般,就算家媳肯,太后也不会肯得……”
“可……”杨李氏张了张嘴,小声嘀咕道:“可我听族里的妇人说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得。舒云若不是疏起不嫁,那就是通房丫头了。说这样好,免得自家男人被外面的女人勾了去,反而不美。”
“什么?”吴氏生气了,“族里的人跟你这么说得?是哪个多舌得?家媳这是什么身份,他们到底安得什么心?这要惹了太后生气,雱儿可就要倒霉了!”
“还有这说法?”杨李氏毕竟见识有限,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哪会清楚。
可吴氏就不同了,出生宦官,又是才女,对于这政治的敏感度可不低。她心里暗恨,都是一家人了,这杨氏一门里到底是哪个家伙居然在老太太跟前说这样的混账话!这不是要害死自己儿子么?
驸马要娶妾,哪怕是个通房的丫头,若没公主首肯,那可都是大罪!也就李玮那混账东西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敢这么做,要换作其他人,早被发配了。
毕竟是皇室血脉,哪怕是公主那也是金枝玉叶来着,哪能和平常家的女子一样,这样任人折辱?哪怕是李玮,他也不敢正儿八经地把女人往家里带,只在外面偷偷吃点,这皇家的脸面若被扫了,以后就别想出头了。
吴氏越想越来气,越琢磨越觉得杨氏族里是有人看杨涵瑶身份尊贵,可这一脉凋零,就姐弟俩撑着门面好欺负是吧?哼,得去个信给相公,让他写封信给杨文广,让他好好查查这四知堂里是谁在搞鬼。
这可不光光会害了他们王家,太后这么宠爱家媳,一旦太后动怒,两家人都得倒霉。
看着吴氏阴沉不定的脸色,杨李氏心下忐忑,可想起族人说得话,又觉得有了些底气。男人就没不偷腥得,外一真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了去,自己孙女不是要吃苦了?
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选个知根知底的好,控制在手里也翻不出花样来。
“可亲家,我觉得他们那些话儿也不是没道理。大家都是女人也都知道这天下男儿的秉性,有哪只猫不偷吃得?这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还不如……”
“唉!”吴氏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老太太,您糊涂啊!”
说着便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一一掰开揉碎后,说与杨李氏听。听得杨李氏脸都白了,颤抖着声音问道:“亲家,你说这事儿都真得?那,那都是一家人,他们,他们怎得要害大姐儿和雱儿呢?”
“还能为什么?”吴氏摇头,“这话儿肯定不是族内有出息的人跟您说得,准是那种投机的小人。他们是不是还跟你说要把自己闺女送过来,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杨李氏惊愕,“他们是这样说了,不过老身琢磨着,都选杨家的姑娘给雱儿做通房这传出去不大好,我就没应承下来,说是要等大姐儿同意后再议也不迟。”
“好在您还没彻底给他们忽悠了去……”吴氏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事儿还有转机,这就好。否则若应承下来了,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
“他们好大的胆子!”杨涵瑶听完杨李氏的话,脸已冷得结成冰霜了,“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枕头边儿来了。这样攀龙附凤,怎配为杨震子孙?先族清廉传千年,成为古今清官典范。如今后世子孙中竟有人不顾先祖清名,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此事得彻查!”
“家媳说得是!”吴氏看了杨涵瑶一眼,心里暗暗点头,这家媳果然厉害,看来自己这信不用写了,自己这媳妇10岁便名满天下,不是常人,这事看来她自己会处理好得。
说起来刚刚自己也是着急了,这种杨氏家门的事自己与相公不大好插手,会招非议得。现在由杨涵瑶出面再好不过,可不知她又会如何应对呢?
“我这就写封信给族长,说是我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相公,想找个自家的姑娘来伺候驸马,让他挑几个品貌俱佳的姑娘来琼州。自家人总是好得……”
杨涵瑶嘴角划出一丝冷笑,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个不可以忍!
“姐儿……”杨李氏心下一颤,道:“其实,其实三叔娘她,她也是好心?”
“哦?”杨涵瑶笑了,“是三堂叔家得?那正好,就跟族长说让三叔娘家的姑娘过来吧。”
吴氏心里恨不得都要给杨涵瑶点赞了,这招太狠了。既不得罪族长,话还说得漂亮,顺带着把罪魁祸首也点名了,这下就等四知堂的人回应了。
“亲娘……”杨涵瑶拉住杨李氏的手,道:“咱们这一脉本是旁枝,三代以上都是种田得。到了爹爹那一辈,这一脉可说是血脉凋零,若不是孙女得上天眷顾,有名师指点,他们还会想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么?”
“族长是个公正得,大叔公(杨文广)也是个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