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境可比他强多了,又是家中长子嫡孙,资质也不差,年龄也相仿,这容貌也……
不!王雱才不肯承认胡弘毅长得比他好看,在他看来,除了游南哲那“娘炮”能在外貌上比他强点外,其他都不如他!
对,就是这样!王雱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想上前跟杨涵瑶说几句,可又不敢。
这多百姓在此,杨涵瑶现在又贵为县主,自己上去随意说话,毁了她清誉怎么办?因此可怜的王雱童鞋只能一个劲儿地对着杨涵瑶放电,可惜他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对方还是无视他的存在。
王雱童鞋顿时觉得很受伤……不妙啊……自己就要离开常州了,这样一来那个娘炮和胡弘毅岂不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想到这里,王雱再也按捺不住了,刚想上前去刷下自己的存在感,哪知他老爹已准备启程了,这可把他急坏了。
最可恶的是,杨涵瑶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似得,居然拿起她那自制的琴,叫啥来着得?哦,对,吉他!真是个怪名字……
只见那人抱着吉他,对王安石福身道:“染真,送大人。”
王安石点点头,对于杨涵瑶能特意赶来送他,又是备酒,又准备吟词的,心里也很受用,很感动。
杨涵瑶拨动了下琴弦,柳芸娘拍了下手鼓,杨涵瑶开口唱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虽是骊歌,可县主这曲调做得轻快,反而去了不少离别之苦啊。”叶茂德在人群中抚着胡须,不断点头,“这词写得真好。”
“是极。”白玉也点着头,“意境也好。”
县主的所作之曲曲调有别于常人,这是整个大宋都知道的事了。现在因着县主手里那把吉他,已引发了许多人的好奇,在常州百货楼一经售卖,立刻引发了“买吉他”狂潮。
可惜地是,除了县主会弹这琴外,其他人还不怎么得要法,不过不要紧,县主说等今年她要办的书院造好后,会开设这门课。
王安石听着这有别于同时代的清新曲调,思绪已瓢得很远,特别是唱到“问君此去几时还”时,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他与杨涵瑶的默契早已经跨越了身份与年龄,说是知交那一点都不夸张。如今虽是自己升官了,要离开常州,是好事,这意味着有广阔的天地与舞台等着自己了。
可同时,在被杨涵瑶这歌一唱,王安石心里又有些发酸。天下都道嘉宁县主光环无数,可谁又知县主之苦?
她的抱负不下于天下任何男儿,可却因一个女子之身而使得抱负难以施展,这不是天下最苦之事么?
王安石心里知道,也很肯定,杨涵瑶为什么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谈一些想法,这是想通过他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啊!
王安石对于杨涵瑶的这种心思不会感到任何不快,反而是很感动。正如她所说,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杨涵瑶是用自己的行动在证明着这句话。
为何是女子呢……
这是王安石一直在想得问题。不过木已成舟,现实就是现实,王安石不是那样感性的人。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实现地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抱负,还有杨涵瑶得。
“臣,王安石谢县主赠曲……”一曲终了,王安石上前躬身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殿下,请留步。”
杨涵瑶点点头,“此去山高水长,王大人,保重!”
“殿下,保重!”
王安石走了,三天后,方左卿也走了。没过多久,左航权也调任了,杨渊也荣升了知县,不过却不是在常州了。
又过了半个月,韩正军,江斌也被调走了,随着杨涵瑶一次次地送别,所有旧官员都走了,新官员又来了,常州的明天又将驶向何方?
第二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