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话,一边杨涵瑶把李邦泽迎进了厨房。
看着眼前这古怪的东西,李邦泽问道:“大姐儿,这是何物?”
杨涵瑶赶忙给他讲解起了蒸馏器的构造以及原理,“沸点爷爷已经知道了。”
李邦泽点头。
杨涵瑶又说道:“这蒸馏其实就是根据物质沸点的不同,使低沸点组分蒸发,再冷凝以分离整个组分的过程。”
李邦泽略微琢磨了下,点头说道:“难怪你是买了酿好的水酒回来,或者老夫可以理解为这蒸馏其实就是去掉各种杂质,进一步提纯?”
“爷爷说得对。”杨涵瑶点头,老头理解能力果然强大。
听完杨涵瑶的介绍,老头又看向那盛酒的容器。见那酒清澈如水,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喉头忍不住咕咚了一下,善解人意的柳芸娘忙接了一些酒递给李邦泽。
“多谢柳管家了。”老头也不客气,接过酒就喝。其结果和于山与卢肥差不多,呛得红了脸却舍不得吐掉酒。
“嘶!”李邦泽咽下酒,一张老脸迅速泛红,“好烈的酒!这嘴里,肚里,喉咙口就跟要烧起来似得!”
顿了下又说道:“不过人真舒坦,这酒要在冬日里喝就更美了。不过咱地处江南,恐怕非极度嗜酒之人都不善饮此酒。或许北边人喜欢。”
杨涵瑶笑着点头,“爷爷说得不错。但我想那西夏人,契丹人更是喜欢。”
“没错!”李邦泽也点头,“西夏人,契丹人都好烈酒,又处苦寒之地,饮用此酒最好不过。”
杨涵瑶冷笑了一笑,说道:“可把酒高价卖于他们,而且我还能把这酒的度数再提高,等蒸馏第二次时,这酒会更烈,想来他们也就更喜欢了。”
“哦?”李邦泽来了兴趣,“这酒的成本要多少?”
杨涵瑶摇头,说道:“得等这锅蒸完才能知道。”
李邦泽点头,“这锅里多少斤水酒?”
“一百斤,最次水酒,一斤10文钱左右。”
这个价钱当时柳芸娘告诉自己时,杨涵瑶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前世只知道宋代酿酒业发达,且政府鼓励酿酒。
相比起盐与糖,宋代的酒与绢实在便宜到不行。听柳芸娘说,就算是好些的酒也不过三百文左右一斗,可真把杨涵瑶给吓坏了。
这酒怎么这么便宜呢?当然,杨涵瑶买这酒十文一斤也是批发价钱来着,普通外面单买是12到15文左右。
留下于山,卢肥与季忠。又与柳芸娘又交代了蒸馏酒的细节,便领着李邦泽去正屋喝茶了。
没多会儿,柳芸娘变跑来说道:“姑娘,那锅酒出来了。大概40斤左右。”
杨涵瑶算了下,宋斤折合现代计量单位是十二两,也就是说每十斤米酒可得四十度白酒四宋斤,这样的话算上人工成本与其他,每斤白酒的成本在15文上下。
如果一斤白酒卖到三百文钱,哇!某货的眼睛迅速冒出了无数金币符号,那可赚大发了啊!
别怪杨涵瑶心黑。要知道古代粮食很珍贵,虽说宋朝农业已很发达,加上政府鼓励,连带着酒业也很发达,毕竟酒很便宜不是?
可酒便宜不代表着就可以这样糟蹋,浪费。所谓物以稀为贵,十斤酒才出四斤酒,这酒还不珍贵么?
这还是第一锅,要再提高度数到五十度这样还得再蒸馏一次。这样的酒卖到辽国去,那群汉子们估计会很疯狂得。
当然,再蒸馏下去这酒的价钱也就更高。宋人未必适应高浓度的白酒,卖给敌国,那当然是越贵越好了!
起码得卖一贯钱才!杨涵瑶很是黑心地想道,又根据刚刚得出的数据算了一下,那么最后要得到五十度以上的高烈度白酒,十斤水酒最后蒸馏出来的也就两斤半左右!
这可是精华中的精华了!
杨涵瑶阴恻恻地一笑,然后对柳芸娘说道:“一共买了五百斤酒是么?把所有酒都蒸馏下,芸娘你忙就先回店里吧,让于山与卢肥还有季忠在这儿照看着。”
“嗳,姑娘!”柳芸娘福身起来,笑着说道:“不瞒姑娘,咱福记现在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我不在那儿还真有些不放心。”
杨涵瑶呵呵笑道:“你呀,就是太爱操心。快去吧,等培养出了合适的掌柜接手你就回来。”
说着又叹息了声,“这家里少了你还真有些不习惯。翠花她们都太小了,还得你回来照看着。”
柳芸娘点头,杨涵瑶的话让她心里暖暖得,“姑娘,您放心。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哦?”杨涵瑶问道:“这么快?”
柳芸娘点头,“这两天来了个人,还是个秀才公呢。今年三十有六,我见他人挺稳重得,就让他先来店里试上一个月。”
“可靠么?”杨涵瑶还没说话,李邦泽便皱起眉头说道:“这好好的读书人转而做掌柜,这家世可清白?”
柳芸娘福身说道:“李叔公大可放心。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此人姓张,名春锐,表字梅暄,祖籍潮州。早年家里长辈迁徙至此,一直以耕读传家。”
“只是到了张春锐父辈那代家境衰败,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张春锐这里已是入不敷出。他又屡考不中,而妻子又因长期操劳,得了一身病,他便熄了再考的心思,一心想找个活计养活家人。”
杨涵瑶点头,“倒是个会疼妻子的男人。”
“一个读书人能舍下面子来,芸娘想着那也需要莫大勇气。光这点来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