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念了半天,听得杨涵瑶昏昏欲睡,说了一大通毫无营养的话。
大致的意思就是:杨涵瑶的人品出众,文采fēng_liú,虽为女子却也很有担当;又闻你自幼失怙,年仅十岁却担起了养家之责,孝顺奶奶,照顾幼弟,无怨无悔,堪为我大宋之楷模。
我(皇后)听闻后,十分欣慰亦很感动,怜恤你年幼失怙,照养家人辛苦,特赏赐你蜀锦二十匹,端砚两块,澄泥砚两块,木胎漆砂砚两块,徽墨三对,青白釉刻笔筒一对,安徽青檀宣纸二十打,宣城紫毫二十支,湖田高足盏六对,湖田芒口素碗二十只,缗钱一万,金一百。
最后,希望你再接再厉,为我(皇后)大宋的女子做好榜样,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听太监念完了,杨涵瑶赶忙又磕头,心里都快流泪了,皇后娘娘唉,您真得太大方了!就是那啥,能让我少磕头不?俺不习惯吶……
“民女叩谢皇后娘娘恩赏,定当谨遵娘娘教诲,不负皇后娘娘的厚爱。”
说完伸出双手举过头顶把那黄绢接了过来,然后小心地传给边上的柳芸娘收了起来。
刚松了口气,却听蓝公公又喊道:“屏退左右,官家有密旨于你。”
杨涵瑶一愣,这什么情况?皇帝老儿给自己密旨做什么?
不过这话她也不能问,看了看四周,便问道:“公公,容我去屋内摆上香案。”
蓝大福摇摇手,说道:“只是口谕。”
杨涵瑶点头,拱手道:“请公公移步宣旨。”
蓝大福点头,杨涵瑶看了看王安石,眼里冒着疑问。王安石心里一乐,这丫头也有慌神的时候?
不过他还是微微摇头,表示皇帝给她的秘密口谕他怎么会知道?然后那死人脸上又露出一点笑意,看着倒像是在安慰杨涵瑶,不用怕,应是好事。
杨涵瑶与蓝大福进了屋,柳芸娘与陈佩儿迅速把门关上,然后退到院中,脸上全是欣喜之色。
再看门外的那些村民也个个跟大过年似得,李德仁的脸都兴奋地红了。这是大事,李家村百年来的大盛事啊!
杨李氏反而没那么高兴,眉头带着一点忧愁,知州大人是第一次见,她也不敢问。
偷眼看了一下方左卿,琢磨了半晌,这才鼓起勇气问道:“老父母大人,姐儿她……”
方左卿呵呵一笑,摆手道:“老夫人不必担忧,尽管在此耐心等候便是。”
游南哲的面色也不大好,心里叹息,他与她的差距怎么越拉越大了?看看这皇后的赏赐真是太丰富了,还有官家的密旨,这丫头要一飞冲天了。
李三一家子也站在院外,不过离得很远,每个人脸上都冒着恐惧。何氏更是吓得脸色发青,双腿打着颤。
这,这个杨家大,大姐儿要,要变凤凰了!得到了天下最尊贵的两人垂青,以后她在这村里还不是横着走?以自己家与他们家的过节,她会放过自己吗?
何氏又想着,不行,我得给她赔罪啊!
不管众人心思如何,正屋的门一关上,蓝大福便说道:“杨涵瑶,接旨。”
杨涵瑶无奈只得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头道:“民女,恭请圣安。”
蓝大福一脸严肃神圣地回道:“圣躬安。”
“圣上口谕:桑梓远,朕听闻你在晋陵试种新农种红薯,已大有眉目,朕很欣慰。只盼你细心侍弄红薯,早日惠及大宋子民,使其不再有饥饿之苦。你且放心大胆地去做,朕已命地方官员全力配合你。今年秋日,朕在汴梁皇宫等你献上神种,钦此。”
杨涵瑶再次磕三个口,然后回道:“民女,恭谢天恩。”
蓝大福一甩拂尘,回道:“天恩浩荡。”
杨涵瑶嘴角都抽搐了,因为她还得磕头。
磕完三个头,回答道:“民女,永服词训。”
蓝大福又甩了下拂尘,回道:“宜城乃戒。”
说完又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仪式才算结束。
刚刚站起来,却又听到道:“先生,奴婢出京时官家曾召奴婢前去,让奴婢带几句话给你。”
杨涵瑶一听,顿时觉得自己想要骂娘了。死太监,姑娘没得罪你吧?不一直很客气么?怎么传话不一次说完?是在耍姑娘玩?!
靠你大爷得!杨涵瑶在心里暗骂,可她也不能摆在脸上啊!只得憋着一口恶气,心里已在琢磨着等会儿少给些这太监钱,叫你耍我。
刚要跪下,哪知蓝大福忙阻拦,说道:“别别别,先生,官家说了传这话儿时先生不必行礼。”
杨涵瑶一听这话,虽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赵祯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不用磕头就好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估计今天是磕头磕得最多得了,前世拜祖宗都没一下磕这么头,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公公,不知天家有何话要公公传达?”
蓝大福又四周看了下,那贼头贼脑的样子让杨涵瑶都想笑了。有必要这样吗?在这正屋里,门关着了,外面又那么多人,说话声只需小点,外面的人是绝对听不到得。
道:“官家听说先生略懂岐黄之术,曾用一根缝衣针缝合了一个妇人的伤口,堪称奇迹。想来先生在养生之道上也颇有心得,可否有好的心得传授于官家?”
杨涵瑶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联想了仁宗的平生,这位主可是没有儿子长大得,难道这话里的意思是?
她看向蓝大福,想了想,这才谨慎地问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