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瑶说这话时可谓意气奋发,颇有一种指点江山的味道。神采飞扬,目光炯炯,“还要让大宋子民不再受蛮夷欺辱之苦,要让太阳投射下的地方就有我大宋的战旗。涵瑶虽为一介女子,可却也知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她顿了下,看着村民,这一刻她热血澎湃。是呢,她应该自豪!虽然许多人提起宋朝,都觉得软弱可欺!
可谁又想过,如果不是有着超强的科技力量,这个王朝怎能在江山几乎尽失的情况下与蒙元作战那么多年?南人为何地位那么低下?还不是因为把蒙元打得太痛了吗?
她应该骄傲,所有的炎黄子孙都应该骄傲!这是最好的时代,科技发达,完全可以完成系统的任务!不,到了这一刻,杨涵瑶把它不再看成是任务,而是她的志向!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李邦泽与一众村民被杨涵瑶的豪言壮语惊呆了!过了半晌,李邦泽才慢慢问道:“你为女儿身,却有这般志向,请受老夫一拜。”
李邦泽说着长施一礼,站起身来又问道:“但是此路充满荆棘坎坷,汝是否生死而不夺其志?”
杨涵瑶微微一笑,昂头答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李邦泽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虽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用着一种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杨涵瑶。
这一刻,没有女儿家无用的想法。身为女子,光是能把这话说出口就很值得人敬佩了。
李邦泽想起当年第一次赴京赶考时的心情。自己那时候心里装着得想法不正也是这些么?这一刻,李邦泽感觉自己体内那些死去的念头好像又复活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片刻的失神后,李邦泽再次对着杨涵瑶长施一礼,虔诚地说道:“请先生教我富民强国之道。”
杨涵瑶吓了一跳,这才惊觉自己今天这是过了。一身冷汗冒了出来,忙上前扶起李邦泽,“爷爷,你这是作甚?真是折煞丫头了!丫头哪有什么治国之道?丫头只是想让乡亲们日子都能过得好些罢了!”
“所以丫头才把酱油配方拿出来吗?”李邦泽问道。
杨涵瑶点点头,笑着说道:“不瞒爷爷。若说四书五经,丫头其实不行得。丫头醉心于格物之道,如算学,物理,化学等。”
“这算学老夫知道。这物理,化学是什么?”
杨涵瑶神秘一笑,说道:“我能做出这酱油全赖物理,化学。”说着福了福身,说道:“爷爷见谅,丫头得先送阿弟去学堂,不然先生要怪罪了。若爷爷有兴趣,可晚些时候再探讨。”
李邦泽点点头,一笑道:“好,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老夫倒要跟你讨教一二。只是丫头到时别嫌我这老头儿呱噪才是。”
“爷爷说笑了。”杨涵瑶与李邦泽等人告别后,牵着杨堂方向走去。
“阿姐……”杨乐贤轻轻唤了一声。
“嗯?”杨涵瑶低头望他,“怎么了?阿弟?”
杨乐贤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阿姐若为男子,必成管仲那样的名相,流芳百世。”
杨涵瑶摸了摸杨乐贤的脑袋,说道:“治国之道在民间。虽为女子亦可在这民间成为民间之女相。”
“嗯!”杨乐贤听了这话,刚刚的惋惜之色散了去,“阿姐一定会做到得!阿姐是仙人的弟子!”
杨涵瑶嘴角抽搐了一下,脸有些发红,扯开话题说道:“快走吧,再晚就迟了。”
“嗯!”
李邦泽看着杨涵瑶姐弟远去的背景,久久才说道:“圣人亦可为女子也……”
何氏已经直起身来,坐在地上她呆呆地望着杨涵瑶姐弟离去的那个方向,也不知内心在想着什么。
李邦泽走到何氏跟前,怜悯地望了一眼何氏,过了许久才说道:“纵是圣人,父母受辱亦有泼天之怒。何氏,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甩了甩衣袖,翩翩离去。
村民恍若大梦初醒般,终于有了反应。
“咱,咱们村,村这是要出大人物了?”有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马上后脑勺挨了一记,一个汉子骂道:“没听三叔公说麽?圣人亦可为女子也!刚贤哥儿都说了,常州百姓都叫大姑娘是桑小圣人,连官家都知道咱大姑娘了!”
那汉子这么一说,大家都挺了挺胸脯,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那汉子又大声喊道:“大姑娘刚说要带着咱李家村的人发家致富,大姑娘说得那些大道理我也不懂!”
“圣人不圣人咱也搞不清楚!不过大姑娘这份心气,呵呵,我看,那是菩萨才有得!大家刚听清楚了没?大姑娘说要人人吃得饱,穿得暖,还要每个人都有书读!那是啥?那叫普渡众生啊!”
“咱是没希望了!在土里刨了一辈子,现在学也来不及了!可咱们的孩子还有希望!咱加把劲,好好帮衬着大姑娘!大姑娘把泼天大的财富先照顾了咱李家村,咱得好好配合着,让咱李家村的孩子都读得起书!”
“对,大哥说得对!咱的下一代都得读书!”
“读书!”
“就跟大姑娘干了!”
村民们的喊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李家村内喊声震天,里正都被惊动了,得知事情经过后,李德仁想起前几天在杨家时与杨涵瑶的那番对话,呵呵一笑,说道:“圣人出自李家村,虽不姓李,却与荣有焉!”
“甲正,啥叫与荣有焉啊?”
李德仁看了提问之人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