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骂人的话被张氏反反复复的骂了这么多年,米氏也听得麻木了根本不会太往心里去,可是,那是张氏骂,跟丁月儿是两码子的事。现在这些话从丁月儿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米氏的瞳孔倏地的缩了起来,她紧紧的捏着丁月儿的手腕子。
米氏可是成天干活的人,丁月儿这种天天锁在屋子里绣花的人自然不能跟米氏比,米氏那用了全力的一捏,疼得丁月儿大叫起来:“米氏,你这个小娼妇,你给我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的砸在了丁月儿的脸上。
一时间,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在抬头看去,就看见丁修节肃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丁月儿。
丁修节的脸上本来就有一条狰狞的疤痕,现在冷肃着面孔,只觉得那森森的煞气不断的漫了出来,令人心生寒意。丁月儿望着丁修节那张脸,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丁修节当过兵,打过仗,他的手劲可不是米氏老丁头能比的,这一巴掌下去,丁月儿的脸顿时肿了老高,她胆战心惊的看着丁修节的表情,身体忍不住发抖。
一时之间,她吓得连眼泪都忘记掉了下来,只能这么呆呆的望着丁修节。
丁修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丁月儿说:“谁给你的胆子对着我家的老婆孩子指手画脚的……”
“我……”丁月儿好像被丁修节的气势完全给压倒了一般,半天都说出一句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丁修节,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惊恐的意味。
“我今天打你,是告诉你怎么做人,你这样下去,等到说亲的年纪有谁敢上门?”丁修节伸手拉过了米氏和丁小桥手里的猪,示意他们两个人快点回家。
丁月儿站在原地看着丁修节,紧紧的咬着下唇,说不出一个字来。
“回去吧,该干嘛干嘛,你有句话说得没错,我们分家,没事儿少管我们家的事儿,而且,就你的年纪你的辈分还轮不到关我们家的事情。”丁修节摆了摆手,对丁月儿说话的时候很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丁小桥看着丁修节那摆手的样子,就好像觉得丁月儿是个不甚重要的东西一般。
事实上,在丁修节一家的心目里丁月儿也确实是一个不甚重要角色。
所以当丁修节带着米氏母女两个回家之后就听到丁月儿哇的大哭起来,朝着老丁家冲了回去,一家人也没有放在心上。
米氏问:“你今天不是去镇子里给赛百味送菌子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丁修节笑呵呵的看着,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确实去送了菌子,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一个人,我想你见到他肯定是高兴的,所以赶快就赶回来找你了。”
“什么人?”
“在家里呢,你快点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丁修节并不回答米氏的好奇,只是卖着关子。
丁修节不说米氏就越发的好奇了,她伸手着丁小桥就快步的往家里走,丁修节则跟在她们后面进了院子,将几头小猪羔子送到早就已经整修好的猪圈里面去了。
还没有进屋,丁小桥就听到了屋子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声音十分的年轻,而跟他一起说话的正是丁小楼。丁小楼跟他说话时十分亲昵,话也挺多的,对于一个平日里话并不算多的人来说,这倒是有些反常。
丁小桥想,这个人一定是跟丁小楼的关系很好,不然的话,丁小楼可不能这么亲热。
正这么想着呢,他就觉得米氏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然后就朝着屋子里面喊道:“是林子吗?”
屋子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立刻就提高了几分,随着那声音一起出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丁小桥望着那个男子,其实,说他是男人都有点夸张了,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罢了,眉清目秀,跟米氏长得很是想象,个子很高,小麦色的皮肤散发着健康的色泽,他的一双眉眼尤为的漂亮有神,看着人的时候特别的专注,忍不住让人心动。
“姐!你可回来了,我等得你都要着急死了!”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米氏最小的弟弟,米林,他快步走到了门口冲着米氏露出大大的笑脸,一看就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这是小桥吧,哎呀,半年不见你可是长高了,来让小舅舅抱抱,看看你长胖没有。”说罢,米林也不管丁小桥愿意不愿意,一把就把丁小桥给举了起来。丁小桥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吓得大叫了一声,一把就抱住了米林的胳膊,连声叫:“放我下来啊!”
米林被丁小桥叫的一愣,连忙放下了丁小桥,神情略微有点尴尬的看了看丁小桥又看了看米氏,“原来不是挺喜欢的吗?”
“这孩子现在古怪着呢,甭管她。”米氏看起来对于这个弟弟很是喜欢,说话的时候眉眼都是笑着的。
这本来就是一个小插曲,也没有引起两个人太多的注意,米氏便拉着米林的手坐在炕上说起话来。
这米林是米氏最小的弟弟,米氏比他大八岁,小的时候基本就是米氏将他带大的,说起来,米林对于米氏可比对自己娘更亲近,想当年米氏出嫁的时候米林可哭了好长时间。现在的米林在镇上的镖局做镖师,学了不少的拳脚功夫,跟着镖局四处走镖。
这不是,他半年前才去了康国一趟,现在才回来,一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下河村的家,就先本着米氏家里的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在半路遇见了丁修节。
乍一见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