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过来也得忙嘛,为了剥削你,怎么也得把二十个发展成五十个。”
宁默哭丧着脸去拉向晚,故作委屈的伏在向晚的胸口,假意抽泣:“你说说,咱都认识的是些什么人啊?怎么没有一个实称的啊?全都是表面光鲜,内里黑得跟沥青一样的。”
沈耀笑,痞气里透着阳光。
向晚叹了一声,抚着宁默的背,憋着笑“安慰”她:“小铃当,认了吧,认了吧,咱们现在不是吃人嘴软吗?说说好话,也许沈少就把二十个的标准,降到十八个了,假以时日,总能降到五六个的,你一定可以少吃两年兰州拉面的,心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面对向晚的“大义凛然”,宁默从向晚的怀里跳了出来,跳出几步远,“鄙视”,伸着手指就对向晚和沈耀,“得得得,一个部门的同事就是不一样,一同排挤我,你怎么不叫你们老大从一开始就只带一个来剥削我啊,我这个生意还做得下去吗我,我太命苦了,这生意还没开张了,就给我弄这么大一个赔本买卖,没这么坑人的,我不认识姓沈的,真的不认识,我走了,走了。”
“呵,那可不,同窗共事的,总有点革命情意的嘛。”说话时沈耀已经走到了向晚的旁边,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肩。
向晚很配合的朝着宁默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路玩笑边走边说,向晚觉得有宁默在,这气氛怎么都不会被搞下去,要是单独只有她和沈耀,永远找不到这么多说的,以至于到今天她才发现沈耀并不纨绔到令人难以接近。
是不是因为每个人都有一副面具,工作的时候戴着,下班了之后拿掉,以前她和宁默是耀星的员工,沈耀总是那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是为了方便工作吧?
而如今她们不在耀星了,反而关系显得很熟稔,这种熟稔,她有些不太适应,她还是觉得沈耀的性子不如江睿的性子好,不过谁又知道江睿在公司里上班是种什么样子?兴许他们这些人,都是两面人,多面人。
用江睿说的话,这是人性,陆启帆那种人都是会爆粗口的,若不是江睿说出来,她是不信的。他说,是个人,剖开那层表皮,里子都差不多。
她跟江睿说,不,人都是不同的,你看里,那些男主从头到尾的冷淡,粗暴,那是一种鲜明的个性。
江睿说,去你个头的个性,你那些里面的高富帅,如果真是在哪里都是一张狗屎脸,不苟言笑的万年冰霜,还做个屁的生意,祖上三代的财产都会被他败个精光。你看看比尔盖茨有钱吧,人家面对媒体和外界的笑容那也是相当的迷人的,一个连笑都不懂的人有什么情商?没有情商的人哪能做得好什么生意?你那些里面有没有一个是像比尔一样研究软件的?不是搞技术的,没脸说自己情商低,懂么?
他还说,人和人的差别并不大,你看网站上论坛上那些贴子,各种粗口骂得相当的下流,你以为那些都是没修养没素质没读过书的人,其实你不知道,很多人都是有好工作,有高学历的人,他们谦谦有礼的外衣下,包裹着一颗天天被压迫的心,天天想着法的找地方发泄。
向晚今天更加肯定,沈耀应该是个极度压抑的人,平时上班那股子流气本来就有点压不住,如今大家在一起没压力了,也是正常人。
三人像是参加了聚会似的不顾形象的说笑,用宁默的话说,年轻人在一起,就该这样。陆启帆来了的话,铁定是注意形象,一步一个脚印。
向晚的笑容在走到“盛都”的包间外,看到里面出来的一对男女时,僵住。
随后是宁默。
然后是沈耀。
向晚想要扯一个笑,可是嘴角像是被什么东西拼命的往下拉着,用再大的力度也勾不去。
她看到自己的男人依旧穿着早上出门时穿的衣服,脸色不好看,浓墨一般的黑色,今天并没有让他显得霸气十足,反而添了一份怅然的阴郁。
俊眉轻蹙着,没有他们一行三人的喜笑颜开,因为拉着他袖口的女人,依旧是将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的连衣裙,浅紫色的面料泛着点珠光,高贵,今天穿的肉色丝袜,没了野性,多了知性,紫灰的高跟鞋,气质上又提了几分,她还是漂亮得那么无可挑剔,虽然她的眼框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向晚心想着,苏苓在他面前哭了,他怕是怎么也不可能笑得起来吧,那眉头又怎么可能舒展得开?
苏苓抬起眼,正好看到正定定看着他们二人的三个人。
宁默她是认识的。
宁默此时看着苏苓的眼光并不友好,也没说什么,这主场是向晚,她可不能去抢了光。
向晚的心里平静不了,她以为江睿有公事,请人吃饭也是应酬客户,像他这样的男人,陪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她很知足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见的客户竟是前女友,还骗了她。
“向向。”江睿愣了半天才叫了向晚,上前一步,却感觉身躯一滞,西装的袖口被苏苓攥得紧紧的。
这样的动作于沈耀来说,可能没什么。
但向晚和宁默都知道,以前苏苓就喜欢这样拉着江睿的衣袖,边拉着,还边摇,小小的矫情,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昵。
宁默没吱声,冷静的看了一眼向晚,眉梢却是微微一挑,以示鼓励。
向晚呼了口气,嘴角终于慢慢的慢慢的绽放了一点弧度,瞟了一眼苏苓,再看着江睿,没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