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向晚蓦地坐起,睁大眼睛,惊恐的大叫,江睿紧紧跟随着坐起来,一把抱住向晚,她用了很大力量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心中一丝悲恸划过,因为今天的事,所以梦到已经去世的父亲了吗?因为觉得没人疼她,所以才会梦到父亲吗?他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在梦里面哭醒,一次也没有过。

他记得那时候说过,他大她八岁,他会一直宠着她,他的肩背很宽厚,可以给她依靠,他却把她吓成这样。

“向向。”

向晚大大的吸着气,手还紧紧的攥着江睿的手,很用力,江睿觉得手掌已经被她捏得发了木。

向晚再次吸气,鼻腔里是浓浓的桂花香,那味道几乎掩去了江睿身上的味道,那种纯天然无合成的味道,几乎在梦里勾出了她那么多的记忆。

本是香甜的,却慢慢变酸,发涩,溢苦。

她觉得身子里的力量一丝丝的被梦境抽干,想醒来又不愿醒来的感觉,她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多美的桂花香。

她的头歪滑着,靠在江睿的怀里,鼻腔里,他的味道,慢慢剥夺了桂花香的味道,他的味道是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的,在香水味之下,从他的皮层下飘出来的味道,她喜欢那种味道,她觉得好香,香到她想咬他,吃下去,她就安心了。

她的气息越来越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抬腿架在他的腿上,臀部一挪,她坐到了他的身上,头,枕在她的颈窝里,“睿哥哥。”

她的声音像夜里的风,夹着金桂的味道,让人安宁。

他轻轻的跟她说,对不起。

“我梦到爸爸了,睿哥哥,我梦到爸爸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揉着她的脑袋。“我大你这么多,八岁,将近三个代沟,我的人生阅历比你丰富那么多,我有好的家教,也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我最近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差,向向,我不该对你凶。”

他知道她以前的家世很好,她爸爸很宠她,她十六岁之前也是个豪门公主,她是向世勋的掌上明珠。若不是他今天的态度问题,大致她也不会感叹自己命运多舛而做回忆父亲的梦吧?

向晚叹了一声,她很难受,吸气的时候,那些甜甜的花香吸进了肺叶里,慢慢的传到心脏,心房那里突然间很疼,滚滚的浪翻涌得很厉害,她有些压不住,她就着他的肩头咬下一口,他“嘶”的抽了一声。

“爸爸打了我,我梦到爸爸打了我,十六年,他就打过我那一次,在他离去那天,他打了我。”

向晚越来越控制不住那种隐埋在心底的殇痛,向明打了她,她不痛,一点也不,可是爸爸打了她,痛得她从来不敢去回想那天的发生的事,爸爸烧了她给他的东西,还打了她,还让她滚。

可她总记得爸爸说,向向,你就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心肝宝贝。

曾经她也总是这样,梦到爸爸爱她,然后爸爸打她,让她滚。她强迫自己把这些记忆封起来,可怕的桂花香。

他听见她激动的叙述,轻轻的摇晃她,心里不知道悔恨了多少次以前不该动不动打她屁股,或者用脚踹她,他是不是总是这样无意中去碰到她记忆中的伤口。

“向向,过去的事不去想了,也许你爸爸只是怕你太怀念他,才故意打你的,他怕自己的事对你造成影响。向向,你要理解他的苦心,以后有我照顾你,我好好爱你,我大你那么多,你要的爱,我都可以给你。向向,你就是我手心里的宝贝。”他揉着她的头,抚着她的肩,安慰。

向晚觉得江睿说话的方式总是有一种魔力,他可以轻轻松松的赚取她曾经以为很可贵的眼泪。

他嚣张的时候像个霸道的魔鬼,你恨他,恨得想要扒了他的皮,跺了他的肉,扔到九天之外去。

他无耻的时候像个魔鬼,你讨厌他,鄙视他,你巴不得他快点滚,他不要脸的样子让你看到都想狠狠的掐他,越掐得重,报复的块感才会来得越强烈。

他温柔的时候,还是像个魔鬼,你就像着了道似的,慢慢的接受他给你的指引,步上不归之路,没办法回头,也不想回头。

江睿,这个魔鬼,他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是撇开那种合成的香水味的味道,在他的皮下,鼻腔里也会呼出来,还有他的嘴里,在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包括他的短发里。那些味道里裹着一种慢性的毒药,一天一点的渗透,今天吸一点进肺叶里,明天那一点像潜进那些血管,后天便又经过血管送回心脏,无限循环。

然后她被那种夹着毒的味道魔怔了,他轻轻的一呼气,那味道就浓一点,她的胆怯和不安就会少一点,她的情绪也会慢慢平复,就像得了重病痛苦得想要撞墙的人,突然注射了玛非,瞬间安宁。

她咬过他的肩,她轻轻的拉他的睡衣,那里已经冒起了浅浅的血珠子,他的肩头好些牙印,全是拜她所赐,好象她腰上、胸上、肩上、背上那些痕迹都是拜他所赐一样。

彼此的印迹留满了彼此的身体,或许他们都极力想要把这些印记咬进对方的心脏,永远都不会淡却。

她的舌尖滑出檀口,落在他的肩上,尝到了他身体里鲜血的味道,有点咸,有点甜,微微的腥,她吞下去,她想,以后他的血液就在她的身体里了吗?这一点,怕是不够吧?

江睿侧头,看着骑在他腿上的人,已经立起了身,埋着头,轻轻的舔着他肩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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