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阖上有些发胀的眼睛,须臾后,睁开,伸手捏了捏鼻梁,话音升高,姿态陡然傲慢起来:“关于江氏的股票,即便会因为这个新闻目前几天受到影响,那也是短暂的,江氏所涉及的产业跟这些八卦没有关系,江氏不是江睿一个人说了算,还有很多股东,一个企业的根基在那里,如果靠一个私人新闻就能翻了牌,那么江氏早就被空投盯上了,很早就可以退市了,何来每年丰厚的分红?公司大股东正好想大规模吸筹,想抛的人就抛,自然会有人来接盘,江某不担心。”
江来源在二楼,急得想从楼上跳下去把江睿从台子上拉下来,他太生气了,说这么大半天,离他们要的内容相差太远了,简直是背道而弛。
江锋拉住江来源:“叔叔,您跟哥之间的关系刚好,这事,就听了他的吧,哥这个人做事您还不了解吗?他什么事都是想好的,他今天这样做,那说明在他的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向晚的。有件事叔叔可能不知道,一直都是哥在追向晚,向晚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的,为了躲他手机号都换过了,业务都不做的了,也是哥用了手段才把向晚弄在身边的,又怕出变故才把向晚弄到c市去呆了两个月,叔叔,这事情从头到晚哥下的决心就不小。”
“你怎么知道?”
“这您就别问了。”还不是平时宁默那些电话或者闲聊时无意中提起的片断,猜猜查查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叔叔,父子感情破裂的感受您已经体会过两年了,这两年多我们江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想办法帮你们修补,即便这事要出头,叔叔也别去,让其他人去,你们这父子的感情,经不起折腾了。”
江来源一脚踢翻了椅子,大手卡在下巴上来回的搓。
彼时,下车后又折回到15楼江老爷子,坐在向晚的公寓里的沙发上,宁默和向晚都规矩的站在一旁,向晚给江老爷子倒水。
宁默看江老爷子的表情一直很严肃,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太简单,便不敢离开,死皮赖脸的以各种借口站在向晚旁边。
老爷坐在软沙发上,背依旧挺直,腿曲成小八字而坐,双手撑在膝上,一股子领导的气势就撒了出来。
“小向,你坐吧。”
“江爷爷,我站着就好了。”向晚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口气,该疏离的不能太讨好,而且老爷子态度很不明确。
老爷子指了指饭桌旁的凳子,示意向晚端来坐在他对面:“坐着吧,老头子抬头说话,脖子疼。”
向晚服从,宁默就站在饭桌旁边,还是不走,她就觉得向晚这人有时候太注重礼仪廉耻,很容易被欺负。
向晚坐下后,老爷子开了口:“嗯,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小向,江家的情况睿睿应该跟你说过,雪园你也去住过,睿睿想必对你也是认真的,我们江家上下都不否认这个事实。不知道小向对睿睿的感情是到了个什么位置。”
向晚认真的看着老爷子:“我爱江睿。”
老爷子很认可的点头:“嗯,年轻人嘛,为了爱情什么都肯放弃,我知道的。”刚刚点过头,话锋却陡然一转:“小向,你爱他,能为她放弃和牺牲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可是他爱你,要放弃的东西就太多了。”
向晚心下倏地一紧,有什么东西由丝变幻瞬间被拧成一根绳子,狠狠的在她的心房抽了一鞭,来不及躲,疼得很厉害,她还有什么能为江睿放弃的?她什么也没有,连女孩子最基本的名声也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可以为他牺牲的?
可是他不一样,他有温老爷子留下来的大片产业,还有江氏和,他背后有整个江家,江老爷子是老革命,江家几个男人都是从政的,名声尤其重要,像她现如今的舆论对于江家来说,怕是跟炸弹一样吧?炸到的不仅仅是江睿,还有江家。
江睿对她的感情,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个那么理智的男人,他做的事,不会是一时冲动,他强调过多次,他不会冲动,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就是冲动,不计后果的冲动。
“江爷爷,您说吧,您想我怎么做?”向晚几乎不敢去看老爷子,她只是低低的说,背有些含着,脑袋微微耷拉着,双手撑在凳子边沿,指甲紧紧的扣住下沿。
宁默虽是个重义气的人,但豪门风云见得多,这样的场面她自己身边也不止发生一次,有些事,是要争取,有些事现实所迫,她希望向晚幸福,但如果在江家她得不到认可,她会痛苦一辈子,如果因此真的害得江家从此瘫软,她更会痛苦一辈子。
她不能说什么,只是能江睿回来。她在这里看着,是看着向晚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不是去指责突然杀回来的江老爷子做法过份。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谁都是是对的,谁都是错的。
她就算再想帮向晚,也不能现在去较劲,只会让江家对向晚更厌恶,因为她的朋友的莽撞。
江老爷子神情显得和蔼,说话的音调是语重心长,可是话的内容就有点像寒冬腊月了:“小向,离开江州吧,去北京怎么样,那里有我的战友,我会帮你安排好。”
向晚呼吸一窒,抬头看着老爷子,胸闷:“可是江爷爷,我还有工作。”不是工作,是离他太远,为什么要离那么远?
老爷子的态度一直是语气温和,却气势逼人:“你住在这里,江睿都可以查得到,你如果还在江州,他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也是一时冲动,等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