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听到门口的争论声,精神一下就来了,喊了一声,“恩佑,是你吗?”
而这样轻轻的很有礼貌的敲门声,江钊则觉得是护士,现在反正不怕被医生看到,肉也躲着吃了,放下筷子,走过去直接拉开门,一拉开门立时变了脸色,“你来干什么?”
席恩佑敢站到他的面前威胁他。zvxc。
朵儿看着自己住着的房间,再看看身上穿的衣服,“我知道我知道,病人不能大荤油腻。”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点了亮光,她有些贪心的说,“有没有红烧肉?我吃一块红烧肉就行了。”
江钊看着这样的朵儿,有些震惊,就好象朵儿根本就没有住过院,根本没有进过抢救室,只不过是得了个伤风感冒到医院拿了点药而已,朵儿越是看起来没事,江钊的心事便越是重。
恩佑没有了文静清隽的书生气质,多出一份盛气凌人,“江钊,我来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一天到晚在这边干什么?朵儿不是你在照顾的吗?你是不是次次都要照顾得她出事你才会觉得自己很重要?”
安安一怔,突然缄默。
欧阳妍不是那样的人,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江钊把朵儿放好后,把枕头垫在她的身后,觉得不够,又把陪床上自己睡的枕头垫在她的背后,听朵儿穷追不舍的问肉在何处,便把食指伸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声点,医生说你不能吃肉,只能喝点米汤。”
“云朵儿,你有脸没脸!刚才你一整块都吃下去了!”江钊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跟朵儿好好说话了,她没醒的时候,他想死她了,她刚醒的时候就给他下迷-魂药,老公老公的叫得亲热得很的,把他的心都化软了,骗肉吃都已经纵容了她,她还那么过份的不遵守约定。
江钊埋头自己的动作,忽略了已经二十天进过油荤的女人的眼睛,已经绿莹莹的,满是哀怨痛苦的看着他端着的碗,看着里面完完整整的一块肉变成了一碗肉沫汤,不甘又难耐,小小的碗简直可以用袖珍来形容,小半碗米汤,一口就能喝掉。
朵儿吓了一跳,因为吃了肉所以吐的?好难受,这次胃里连清水都没有了,清水都吐光了,可怜巴巴的望着江钊,江钊不忍责骂,便把护士的责备全都担了下来,护士也得意,没想到居然能找着这样的机会训斥市长,太有感觉了,虽然私立医院的服务做得更加到位,更加以人为本,病人就是上帝,但是伺候久了有钱人,突然能对有钱人颐气指使了,这感觉真是可以飞上天,直到出了病房重新去给朵儿配药,那精神头都还非常旺。
安安看着恩佑脱下西装,搭在他的椅子上,然后走到撑衣挂上,取下浅灰的毛呢大衣和围巾出了门。
这就是他身边埋着的一颗炸弹。
这顿饭,愣是把青菜豆腐都吃出来翅参燕肚的味道,感叹了一句,“味道太好了。”
秦非言看到江钊的短信,回了一句,“我想调监控,院长不给,我想得让爷爷出面来跟这个老家伙谈一下。”
“那怎么行?这段时间你太累了,让我这里照顾少夫人吧。”
江钊吃饭,好久没有胃口这样好过,听到卫生间传来的电吹风的声音,胃口更好了,她居然不让他帮忙,说吹个头发而已,自己可以动手。
恩佑扔下手中的一堆材料,踱步走到休息区阳台上,站在席氏总裁办公室外的阳台往下看去,夜色如海,车如甲虫,人如蚁。安安站在室内看着恩佑萧寥的背影,素来冷清的神情不禁揪起眉线,把地上的材料一张张的拣起来,收好。
这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毕竟是输错了药,血管扩张,这不是小问题,趁着朵儿去了卫生间,又发了个短信给秦非言,“非言,情况有问过了吗?”
“云朵儿!”江钊知道,他这个老婆总有把他气死的本事,哪怕是二十来天没好好在一起好好说过话,这才二十分钟不到,她已经可以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了,不但要一整块,还要块大的!“云朵儿,你现在只准给我喝米汤,再敢提肉的事情,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给你吃肉!”
恩佑大步回到室内,身侧的拳,缓缓握起来,可以看到白晳皮肤上的青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江钊不仅郁闷,还内伤,朵儿才醒来,他不能打她屁股,不然他肯定把她拎起来揍她,她居然敢跟他的情敌这样不见外,“云朵,如果你再不睡,明天谁给你拿肉来,我都不会给你吃,你信不信?”
恩佑转身,玻璃推门并没有关上,“安安,她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
恩佑有轻微的尴尬,是啊,他是来探望她的,居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我,朵儿,你想要什么,我马上给你准备。”
她跟他计较个什么劲,他向来都跟她不对盘的,他爱怎么折腾都随他,反正他不在意她,她也不在意他,没什么了不起。
“恩佑,你是来探望我的吗?”朵儿望着恩佑,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曾经在梧桐街的无数个晨晌,午后,傍晚。
这句话不说还好,或者悄悄的说还好,可偏偏这话让刚关了吹风的朵儿听到了,心里生的气很快传到了脸上,她这个老婆当得可真是惨,头发揉了揉,很柔顺了。
一看江钊黑着脸走过来,马上“呵呵”的露出狗0腿的笑,“老公,你吃饱了吗?还要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