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工地上并没有逗留多久,当我从洗手间出来后,沈世林没在工地上,他已经坐在车内等着。沈世林带过来的人站在工地上手拿文件翻阅着什么,承包商和负责这边工程的经理在一旁满头大汗的看着。
午休时间一过,工地上的工人们开始开工,到处均是铁质之物敲敲钉钉的声音。
我来到车旁,坐在车内的沈世林视线正落在那包头身上,表情可谓耐人寻味。
我一脸沉默坐上副驾驶位置,来的时候司机和我闲聊过几句,也算是相熟了,他见我脸色不是很好,问我:“纪小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我从包内掏出一张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细细的一层汗,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我是在介意别人把我当成了沈世林的小蜜而不高兴。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小蜜这个词。
确实我也承认,刚才我们两人上架子时,动作太过暧昧引人遐想。
我小声说了一句:“没事。大概是这边天气实在太热了。”
司机陈哥大约非常熟悉这边,在等待间隙中和我说了许多这边的旅游胜地,还有特产的水果,我听的倒是津津有味。
我听了一会儿,发觉沈世林好像一直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看他时,发现他坐在后车座,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在接触他视线那一霎,仿佛一只仓促逃亡的蚂蚁,立马转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努力装作一副正在认真听陈哥说话的模样。可总感觉沈世林的视线仍旧没有离开,我连对陈哥所细数的地方表示向往之情都做得极其不自然。
陈哥本来还非常兴致勃勃和我说这边地道菜的做法,忽然视线定在我脸上,有些疑惑问:“纪小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抬头看向tòu_shì_jìng内的自己脸,明明没化妆,可脸上有一层嫣红,甚至连耳根都有些发红发热。我怕陈哥和沈世林看出什么,用手在脸庞扇着,说:“实在太热了,”
陈哥不解问:“为什么我不觉得热?车内不是开了冷气吗?”
这一路上我从没觉得那哪一刻陈哥会像现在这样啰嗦,却又只能勉强笑着说:“不知道。可能我不耐热吧。”
我说这句话时,下意识心虚从tòu_shì_jìng内去看沈世林的表情,发现他手支着窗口视线落在窗外,手指遮挡住了他下半部脸,我并没有看清楚他表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沈世林带过来的人站在大太阳下指着文件和承包商还有区域负责人说着什么,又伸手指了指那栋刚成型的大楼,双方气氛都有些紧绷。
承包商不断在额头上摸着汗。
几个人在那交谈十几分钟后,沈世林带过来的人才朝我们这边走来,站在车窗外说:“沈总,刚才对了一下现场的材料,和材料的报价单,发现很多材料根本计划用不到那么多。”
沈世林问:“监理怎么说。”
那人说:“监理说这样做是怕材料短缺耽误工程进度。所以才尽量准备充足的材料,说是工程竣工后,用不完的话,照样会拿去退,把款结算好,缓还万有。”
沈世林反问:“你认为呢。”
那人沉默良久说:“我来时查了一下,这个承包商承包了很多包材包料的工程。而且这里所用完剩下的材料他们也没有做任何记录,我估计他们认为我们大公司不会去在乎这点儿材料钱,转手将剩下一些用不完的材料去补缺他们另外的工程。这样可以从中省下很大一笔材料费。”
沈世林沉吟了一会儿,说:“监理是谁请的。”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说:“是山城这块区域的负责人。”
沈世林听了点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继续在这盯着,把负责这块区域的经理换掉,监理也一并,顺便给监理的所在公司发一封律师函。”巨扑庄圾。
沈世林下发命令后,那人说了一句:“是,我明白了。”便离开了。
在这种大工程想要捞油水的人很多,稍微缺斤少两天高皇帝远,大公司的人如果不派人来查,基本上是没人知道。我们这次来是突击检查,负责这里的区域经理是等我到达酒店后,才得知我们来了,当即就措手不及说要热烈招待沈世林,可谁知沈世林根本不和他们卖关子,直接一句要去巡视工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事情处理完后,陈哥问我接下来去哪里,我刚拿出行程表看了看,坐在后车座的沈世林便说:“去山城国际高尔夫球场。”
陈哥得到明确方向后,说了一句好咧,车子便开始发动。
这里离山城的国际高尔夫球场并不远,大约三十五分钟的路程,我们到达后,有招待为我们拉开车门,门口早已经有经理在候着我们,看到沈世林后,笑容满面唤了一句:“沈先生,好久不见。”便领着我们经过一处走廊,有两位服务员一人拿了一套休闲球服。
经理领着沈世林进了男换衣间,服务员带我进了相反方向的女换衣间。我从里面将身上那套刻板的职业装换下来后,站在镜子前看向穿着超短裙和白色短袖的自己,莫名的总觉得不适。
手不断拉扯到大腿根部的裙子,为了避免浪费时间,只能随手扎好长发,扎了许久正想转身出去时,一侧身,便看见身穿黑色长裤,上身是一件白色保罗衫的沈世林斜靠在门口。
我吓了一跳,脚步有些不受控制往后退了几步,沈世林盯着我腿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说:“真想把你藏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