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旋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就笑,“除非我疯了。”
生动柔美的笑靥,无端透着些许脆弱,因为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了几分。“不动你,亲一下总行吧?”他让她枕着自己右臂,左臂将她箍在怀里,吮着浸润着她的唇。
这一句,他当然不可能说到做到,亲吻绵长温柔,无限缱绻。这是她愿意享有并且沉沦的时刻,一直别扭地横在中间无所适从的手臂,随着心神放松,轻轻环住了他。
她就是这样,做什么都把动作放到很轻缓,仿佛担心吓到谁似的。
而他的手,则自有主张地握住了一侧起伏。瘦瘦的一个人,那里自是丰盈不到哪儿去,可他觉得正好。刚好一手满握。
掌心无意识地摩挲着顶端,她轻轻抽了口气,意识到了本能的反应,腾一下红了脸,要推开他的手。
仿佛之前她与他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然羞涩得厉害。
袭朗就想着,有这样一个人每日厮守,便是没有床笫之欢,单看她这样那样别扭的反应,也足够消磨悠长岁月。
他随着她心思移开了手,却往下滑去。
她要跑的心都有了,别开脸握住他的手,有点儿无助地看着他,“别胡闹。”
“刚刚怎么不说我胡闹。”袭朗心说你是忽然失忆了不成?
“刚刚跟现在怎么一样?”两回事好不好?她有点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她脸色已经缓和过来,飞着两抹霞色,双唇红艳艳的。本意应该是瞪视他吧?一点儿气势都没有的,反而因为这样的眼神,眼角眉梢平添一丝妩媚。
“你是我的了。”袭朗笑着让她认清现状,“哪儿都是我的。”
“那也不准碰。”香芷旋小声嘀咕,“我要去沐浴。”说着就推他,“帮我叫水行不行?”
“行啊。”怎么能说不行呢?他一面起身穿衣,一面扬声唤在外间值夜的含笑备水。
香芷旋拥被坐起身来,拿过自己的寝衣,穿衣服时看了看他。
他已经蹬上纯白缎面裤,猿背蜂腰,身形曲线煞是悦目。
也许男女都是一样的,有些特别好看的人,似是得了上天的眷顾,从头到脚都没瑕疵。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小厨房里日夜备着热水,吩咐下去没多一会儿,丫鬟就备好了水。两个人转去沐浴。
盥洗室是与寝室打通的三间耳房,都用槅扇分成里外间,里间沐浴,外间洗漱。
这期间,含笑少不得进到寝室看看床榻,瞥见床单上的落红,自心底笑了起来,召唤小丫鬟进门来重新铺床。
香芷旋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回到寝室时神清气爽的。她在里侧歇下之后,袭朗才回来了。
他打量她两眼,心安不少,问道:“还疼不疼?”
“疼。”香芷旋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火烧火燎的疼。”身体缓过来了,那儿还是难受得厉害。
“这小可怜儿的样子。”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去了外间。
香芷旋懒得好奇他去做什么,拥紧了被子,只想早一些舒舒服服睡一觉。
袭朗转回来的时候,将一瓶药露放在她枕畔。
香芷旋看着他。
“上点儿药。”他说着,宽衣歇下。
香芷旋:“……不。”
“……?”袭朗以眼色传递心绪。
“不。”
“打算多养几天,正好让我不碰你?”
“胡说。”香芷旋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到了耳根,“不是。”要命的不是这些好不好?要命的是她怎么能在他面前上劳什子的药?她指一指宫灯。
他没辙,熄了灯。
“睡吧。”她拱到他怀里,“明天再说。”
袭朗又气又笑,“跟我玩儿缓兵之计呢?”
“不是……”香芷旋一想那情形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叹了口气,摸到药瓶,要起身,“我去……”心里却在抱怨着:你这个混账,倒是早一点儿说这事儿啊。
“算了。”袭朗拿过她手里的药瓶。
香芷旋松了一口气。
“我帮你。”
“啊?!”她低呼。
袭朗用命令的语气道:“要不就自己来。不准瞎折腾了。”是谁怕冷怕得要死的?再折腾一回,估摸着明日开始要养病的就是她了。清风阁有他一个伤病的就够了。
“……”她要愁死了。
他可不似她的慢性子,说完话就扒掉了她身下的衣物,“我又不是别人。”
香芷旋继续无语,也不能怎样了,只得随他去。明知面对的是满目漆黑,还是闭紧了眼睛。
凉凉的药露顺着他的手指,涂抹在腿间。不消片刻就发挥效用,带来一种烧灼感。
随后,药露又被他的手指缓缓推入体内。
她吸着气。应该是擦伤的细碎伤痕吧,沾到药,疼得厉害。
袭朗之前就确定是这样的情形。她在那时候,估计只有难熬的感觉,干涩得厉害。而此刻,定是又觉得痛苦了。他寻到她的唇,以吮吻安抚。
都没敢想象过他会这样体贴的,真的。
“你,对人怎么会这么好的?”她语声模糊地问他。
“我也正奇怪呢,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刚夸一句,他就翘尾巴了。
但是袭朗说的是实话。这几天了,时常都有这种感觉,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矛盾、复杂、别扭又娇气的女孩子一再的迁就、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