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是快要回去了,只需再坚持几天便好,楚亦雪如释重负的般呼了口气,不多时便回到了寝室,拿起针线继续刺绣。
不知是昨日的赏赐起了作用,还是那两丫头看在蔺羽渊的面子不敢违逆她的意愿,傍晚的时候便派了个人过来传话,说蔺羽渊已经醒了,无甚大碍。
楚亦雪随即便带了蓉蓉过去,此时蔺羽渊正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手里还拈着楚亦雪写给他的那纸信笺。
见楚亦雪来了,他甚是惊讶,本还以为在她被蔺慕凡接走之前,不料她此时竟然来了,莫不是有人跟她说了自己的情况?
肯定是这样的,一句没交代,灵雪这两丫头就不知道替他瞒着点,真是一点都不明白他的心,只是,她们连他与楚亦雪之前的关系都还未搞清楚,又如何能明白?
楚亦雪进去之后请他进了内室,将所有宫人都留在外面,连茶水都是自己给端了进去给蔺羽渊倒好。
蔺羽渊一件她这阵势便知她是有话对自己讲,而且还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的,便安静的等着她开口。
“流云,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很感激你,真的。”楚亦雪拈着茶杯,手有点发抖,但并不是因为冷,而只是因为想到了他曾用那种方式给她喂药。
“这两丫头,谁给她们的胆子,这般口无遮拦。”他对楚亦雪做过什么,自己又岂能不知,闻言立时就怒了,却是恼羞成怒,他怕楚亦雪责怪他的越矩。
楚亦雪极力隐忍着内心的不舍,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如水,淡淡道,“你别怪她们,这些事难道我不该知道么?流云,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于你,至于其他的,就请你试着去放下罢。”
蔺羽渊的手掌默默的收拢,握紧,也在隐忍,声音略带沙哑的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后,我自是不会再打扰与你,更不会纠缠,愿你与六皇叔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楚亦雪浅浅一笑,心却犹如刀割般的疼,“如此,多谢,也希望你能早日遇见那位能够真正陪你一生一世的女子。”
他们在内室没有聊多久,楚亦雪便带蓉蓉回去了,此后再没见蔺羽渊。
两日之后的午后,蔺羽渊终于回到帝都龙城,因为办的是皇差。他须得先到皇宫复命,而后才能回清王府。
在蔺羽渊把楚亦雪带到长乐宫之后便已经飞鸽传书给蔺慕凡,告知他此事。因此他到皇宫复命之后顺便就能将楚亦雪带走。
他到达长乐宫的时候。蔺羽渊先接待了他,他也不着急上把楚亦雪接走,只是把当日楚亦雪进宫的情形问了个清楚透彻。
得知一切都是宁瑾珊做的好事,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似乎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让蔺羽渊甚是奇怪。
既然他知道楚亦雪在清王府会有危险,为何不干脆让她回楚王府去住,在娘家自然不会遭这些罪了。
蔺羽渊又岂知,楚王府还有狠心的楚王妃沐氏与歹毒的嫡女楚亦霜在。楚亦雪即便是回了娘家,日子依旧不会好过。
虽说楚亦涵会处处护着楚亦雪,但他自牢狱之灾之后,身子骨已经差到了极点,连楚王府的神医司徒明轩都回天乏术。
这些内情,自是只有蔺慕凡知晓,因而他才在临行之前为她做了诸多安排。蔺羽渊本是他最后的王牌,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到了。
叔侄两经月未见,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年近弱冠的蔺羽渊在比他大十来岁的蔺慕凡面前就像个孩子,缠着他问一些路上的所见所闻。
蔺慕凡颇有耐性的跟他讲了些西陵国的风土人情,听得蔺羽渊如痴如醉,恨不得马上插上双翅,也到那去看看。
蔺羽渊一直盼着能够离开帝都,去名山大川游历,若能去别的国度见识不同的风景,自是更好的。
无奈他生于皇室,即便不是储君也肩负着重任,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因而他十分羡慕蔺慕凡的逍遥自在。
蔺慕凡与他坐了约莫个把时辰,觉着时间也差不多,便提议该回王府去了,言下之意便是要把楚亦雪带走。
蔺羽渊当即唤了外室候着的灵雪进来,让她去将楚亦雪请来,告知她庆王爷已到。
灵雪应了一声,领命正欲离去,蔺慕凡已然开口对蔺羽渊道,“不必了,还是你与我一同前去罢,路上我再与你讲些西陵国皇宫的趣事儿。”
言罢,他已经起身,拂了拂衣袖往外走去。
蔺羽渊身为这里的主人,本也该亲自陪蔺慕凡前去接楚亦雪的,只是心里装着事儿,怕见到楚亦雪之后被蔺慕凡看出来,这才让灵雪去请人。
怎料蔺慕凡竟然主动邀了他同去,他自是拒绝不得,免教人起疑,便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上。
走在路上,蔺慕凡清冷的开口,“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以她的性子,应该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罢?”
楚亦雪若是那种会给人惹麻烦的主儿,这会子也不会在这里了,而应该是在清王府的听雨轩中。
她那般聪慧的人,真有心与人为敌,就是十个宁瑾珊 加起来也动不了她分毫。她,终究还是太善良了,这样的人,很容易吃亏,更容易被伤害。
蔺羽渊淡淡一笑,“这是自然,她性子温婉,不喜与人计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