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宁子安奉命前来之后,蔺慕凡就将楚亦雪打发出去泡茶了,顺便让她去伙房看看膳食。
楚亦雪不疑有诈,很听话的就离开了他的营帐,蔺慕凡这才长话短说的将自己此前想好的安排告知宁子安。
他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却不失威严,沉声对宁子安道,“本王仔细想过了,擎天寨向来都是自给自足,再继续围困下去怕是不等他们弹尽粮绝,我们这边先军心动摇了,所以必须尽快对他们发动进攻。”
宁子安若有所思,目光如炬的看着蔺慕凡,“王爷,若是要攻下擎天寨,倒是有好几位将军都给出了很好的作战策略,可是您之前的目的不是要逼他们揭竿而起么?真要攻打的话,他们如何是我们的对手?”
蔺慕凡道,“你也不必立刻就将擎天寨攻打下来,可以先赢几场小战役挫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认清楚形势。此前探子有报说在附近几个郡县也有不少的悍匪,而且与擎天寨关系匪浅,秦傲天自知不敌,定能会求助于他们,到时候你再给他们来个瓮中之鳖。”
宁子安点点头,“属下知道了,他们肯定是要采取前后包抄的战术,与擎天寨一起对付我们。”
蔺慕凡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一旦周边的其他悍匪有所行动,擎天寨就可以不用再姑息了,该杀就杀,该灭就灭掉。”
宁子安甚是好奇,此前蔺慕凡可是再三的坚持要留下擎天寨,让他们给蔺慕廷施压,为何去了一趟擎天寨回来就改变了主意,莫不是要为了那个女人公报私仇?
他向来是藏不住心事,便直接疑惑的问道,“为王爷何突然决定除去擎天寨?如此一来皇帝不就少了个对手么?”
蔺慕凡摇摇头,“本王调查得知,擎天寨并没有外界所传的那么厉害,只是浪得虚名罢了,因此想借机让所有悍匪都知道蔺慕廷要剿匪。虽然他的初衷是杀鸡儆猴,但唇亡齿寒,其他山贼悍匪又怎么坐以待毙?到时本王再派人去散播消息,人心惶惶之下他们自然会被逼着起义。”
宁子安看着蔺慕凡,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并非像是在为楚亦雪公报私仇,便点头道,“王爷所言甚是,属下一定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
两人又商议了好一阵,蔺慕凡感觉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那从此以后剿匪的事由你全权负责,本王累了,你就先下去安排吧。”
“是,王爷,属下告退。”宁子安对着蔺慕凡一抱拳,躬身退出了营帐。
待他走后,蔺慕凡才终于松了口气,躺下休息,很快便睡了过去。
楚亦雪不多时泡好茶,与膳食一起端进来,见他已然睡着,知他近日来辛苦的很,便没有唤醒他,顾自搬了椅子过来,坐在*边痴痴的看着他。
蔺慕凡昏睡后不久司徒明轩就过来了,给他把过脉也瞧过伤,还吩咐药童去煎了药送来,由楚亦雪喂他喝下。
等到黄昏时分,蔺慕凡才再次醒来,一睁开眼便瞧见楚亦雪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很喜欢这种睁开眼就能看到心爱的女人在身边的感觉,心里会莫名的感到安然,而若是没有看到她,便会觉得担心。
睡了一觉又喝了药,他明显感觉自己好了很多,精神也比睡前抖擞了不少,便干脆起了*,带楚亦雪出去走了走。
恰好司徒芸走出营帐,远远看到他们形影不离美好的不像话的样子,恨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连双拳也下意识的紧握,不甘心的自言自语,“你们就尽管卿卿我我吧,看你们还能逍遥几天!”
他们的确是逍遥不了几天,因为楚亦雪被司徒芸下了催毒药,七天之内必定毒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而转眼间就过了六天。
此时蔺慕凡身上的一些小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严重点的伤也慢慢在愈合,只是内伤还需要些时日治疗。
不得不说,司徒明轩的医术的确很高明,不愧是出身杏林世家的当代神医,弄得楚亦雪都不禁想要学医了。
在这几天里,宁子安对擎天寨发了三次挑战书,李睿与吴刚都出来应战过,但却都是以失败告终,这才知道原来蔺慕凡带来的军队并非中看不中用。
最后一次秦傲天本想亲自出马,但自恃身份的他又不愿与蔺慕凡之外的人比试,换了其他人上场,依旧还是吃了败战,灰头土脸的逃回了擎天寨。
这三次挑战,主将比试之后都有进行大规模的战斗,双方都有损兵折将,但比较起来,还是擎天寨这边死伤的多些,所以还是他们败北了。
蔺慕凡听着宁子安的禀告,心里甚是欣慰,只要他跟宁宇城的协议还在,宁子安就会心甘情愿的一直为他卖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是,宁宇城的条件中却有一项是要他登基为帝之后立宁瑾珊为后,到时肯定会伤害到楚亦雪,这让他很不安,不知她能否理解自己的难处呢?
司徒芸每日仔细关注着楚亦雪的消息,可连着六天都没有听到关于她毒发的事,不禁开始怀疑那一日她到底有没真的喝下汤药,否则她怎么还能撑这么久?
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在第七天的下午,楚亦雪第一次毒发,当着蔺慕凡的面吐出了一滩黑色的毒血。
这种毒不但霸道,还也很诡异,在毒发之前都无法诊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