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眺向前方,东陵钰不紧不慢地应道,“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我命下人在园中植了些只属云熙府才有的品种,所以你会觉得稀奇。”
闻言,付镜容不禁轻轻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王爷所在的封地更有兴趣了。”
“你若喜欢,往后我可带你去云熙府住上一段时日,让你好好的感受一番。”放下手中茶水,东陵钰淡淡说道佐。
听得他这般一说,付镜容正娇羞的咬了咬唇瓣欲要说些什么时,一名护卫忽的来到了东陵钰身前,朝他一揖,“王爷,庆王到了。”
“好,请他直接去书房等我,我这就到。”东陵钰微微颔首之余,转眸看向了一旁的付镜容,“我尚有要事须得与庆王商谈一番,你若觉得一人无趣,便带上婢女去别处走走看看,我待会再来陪你。”
“嗯,王爷快去忙吧,不用管我。”颇为婉柔的笑了笑,付镜容点点头。
见状,东陵钰也不再多言什么,便径直起身朝了书房踏去。
待他走后,付镜容倒也真没闲着,而是依言拉了府中的婢女陪她一道四处走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许久,待庆王东陵显与东陵钰密谈完毕出来时,他恰巧遇上了在大堂中帮忙打理府中简单事务的付镜容渤。
见这女子在看到自己后,亦同东陵钰一道前来送行,东陵显缓步踱至门口处,便朝二人调笑道,“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
闻言,付镜容羞怯的看了眼一旁但笑不语的东陵钰,已是微红了双颊。
看着二人这般模样,东陵显挑眉一笑,便踏出了王府的大门。
可下一秒,他却瞧见候在门口许久的李惜忽然朝他们迎了上来。嫌恶的看了眼这女子,东陵显冷嗤着一甩袖袍,径直朝了马车走去。
片刻功夫,待东陵显乘坐的马车徐徐离去后,李惜才低垂着眉眼朝立在门口的东陵钰开口道,“端郡王,我能否与你单独谈谈?”
见东陵钰并不回应她的话语,一旁的付镜容看了看她后,已是颇为知理的转身朝了王府内踏去。
临走前,她还不忘说了句,“王爷,可不要欺负李惜。”
瞥见付镜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中,李惜才颇为直接的朝眼前男子开口道,“你想夺下镇远大将军一职?”
“不仅仅是我。”眸色无绪的看着远处,东陵钰淡淡应道。
轻轻地蹙了蹙眉,李惜问,“什么意思?”
“李肃征战失利,连败三局,没人能保得住他。这朝中又有谁不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见李惜忽然看着自己沉默不语,且面有难色,东陵钰挑眸示意了身旁的王府管家先行入府。
待门口唯剩他与李惜二人后,东陵钰才缓缓开口,继续道,“让我猜猜。”
“想来,你已经找了所有往日在朝中与李肃关系交好的人,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李将军求情。瞧你现在这般模样,也必然是四处碰壁。”
“否则,不到万不得已,你又怎会想起来求我?”
言语间,东陵钰轻笑着扫了眼前方的景致。他这番看似随意的揣测,却又如实道出了李惜目前的窘境。
闻言,李惜的眸光已是微微凝滞。
在这世上,她最不愿欠的债是人情,而最不愿放下身段来乞求的人,就是东陵钰。
但此刻,面对他的一番言语,她甚至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确实,她已走投无路了。
这段日子,她知道母亲常常私下一人以泪洗面,却还要在她面前强颜欢笑。
她在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同时,也早已暗下决心,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会去努力抓住。
哪怕是丢弃自尊,哪怕是要面对眼前这个男子。
“那你答应了为我父亲在皇上面前求情?”李惜在沉默良久后,终是咬牙问道。
“求情?”东陵钰目光一转,略显疑惑的看向了眼前女子,这似乎是这段日子以来,他听过的最自以为是的揣问。
眼见李惜的眸色开始寸寸点点灰暗荒芜,东陵钰嗓音冷冷,“北胤的镇远大将军,本王是志在必得。”
顿觉自己被他戏谑耍弄了一番,李惜胸中蓦地升腾起了一股怒火。
以极快的速度上前一步,她抬手便朝东陵钰的脸颊扇去。
可下一秒,李惜的手腕却被他的大掌一握而上,死死地禁锢了住。
见这女子轻红着眼圈怒瞪自己,紧咬的唇瓣也映出了丝丝血痕,东陵钰微微皱眉,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这女子不久前才当众对他泼了茶水,那还是自己头一遭被整个茶楼的人当作笑话一样来看。
而现在,不过是几番激将的言语,她就这样沉不住气了?
这哪里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且不说李肃所犯下的事,那岂是免职就能一笔勾销
tang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暗中做了些什么?
“放开我!”李惜忽然冷冷开口。
见东陵钰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她再度开口警告道,“放开我!”
言语间,她用力将手腕一扭,已是猛地挣开了他的钳制。
目光落向教力道反噬得仓惶后退的李惜,东陵钰见她待身形稳住后甚至不曾多看一眼,便已转身离去。
只是,李惜不过仅仅踏出几步,他便淡淡开口,“这就是你该有的求人态度?”
嗓音微微一顿,他继续道,“李惜,本王从不欠你什么。”
蓦地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