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横逸一步一步的走到银珠面前,青芜见那女子眼中透出的惊恐与哀求,在她脖颈被他掐住的一瞬,已是扩散到了极致。
霎时,银珠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生生地被男子以极为狠戾的指力捏碎了颈骨,瞬间没了生气。
眸光一转,待陆横逸将指间的力道缓缓放开时,银珠就如残破的木偶般跌在了地上。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青芜已是愣愣地望着那个方才还笑着说要清洗果子给她的女子囡。
“你何须同情这种人,在她选择背弃你站在皇后那边的时候,就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即使今日不是我,你以为皇后派来的那些杀手会轻易放过她吗?”
走到一具蒙面杀手的尸体旁,陆横逸翻找了半晌却发现其一点线索也没留下。
看来,楚瑶和楚令谦这次是铁了心要除掉青芜。
“或许,我们可以给她一笔钱,让她隐姓埋名远走高飞,至少她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忽然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陆横逸,青芜怔怔说道鲺。
闻言,陆横逸却是冷冷一笑,“为什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永远这么不切实际?”
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一条白色锦帕将掌中微显干涸的血迹擦了去。
环顾了一眼四周,他走到了青芜身旁。
看着这女子微红的眼圈与其干呕难受的模样,陆横逸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精致的瓷瓶,担忧道,“四周的血腥气息太重,你若难受,闻闻这个会好一些。”
见青芜只是这样凝着自己,他微有无奈的开口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都在怨我,怨我手段残狠,怨我让你错失了成为东陵晟正妃的机会。”
稍稍顿了顿,他继续道,“但现在你也看见了,楚瑶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你,你在宫里危机四伏,而那男人他在哪里呢?”
“他在你危难的时候又为你做了什么?别傻了。”
眸光轻轻一闪,青芜重重地咬了咬唇瓣,凝声道,“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下去。”
“若当初我没有选择翻案,进宫与东陵烨合作,或许今日我与他便不会经历那么多挫折。”
看着面前这个眉眼清绝依旧的女子,陆横逸微敛了目光。
他又怎会不知,那男人早已深入她的骨血之中。
否则,她不会为他承受改换容貌的锥心之痛,用尽一切方式只为重回东陵晟身边。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终于,陆横逸不得不再度妥协。
眼中忽然透出了一抹坚定之色,青芜说道,“我想去千山府找他。”
眉目微微一沉,陆横逸问道,“你可想好了?楚瑶和楚令谦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你是奉懿旨前去为皇上祈福,若你擅自离开,就凭这点楚瑶便能定你的罪。”
“我不在乎。”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语,青芜凝了眼地上的蒙面杀手,继续道,“你以为这次出宫为皇上祈福,真是因敏妃的提议而定下的吗?”
“那是楚瑶和楚令谦联合在我面前演的一场戏而已。其目的,就是想让我自己请旨出宫前去烟霞山,并在路上埋伏杀手。”
“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除掉,就算将来皇上回宫调查此事也是查无此证。届时,就会成为一桩疑案。”
说着,青芜笑了笑,“但我应该感谢楚瑶,若非她有这般心思,我又怎能如此顺利的出宫。”
闻言,陆横逸一怔,随后便已明了些许,“这些蒙面杀手没能回去向楚瑶复命,她必会知道计划有变。”
“而她决计不会放过这个除掉你的最佳机会,说不准她会派出更多的杀手。若你一定要去,让我陪你一起。”
思虑片刻,青芜点了点头,“也好,那待我换了男装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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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完东陵晟后的这夜,李肃已忙着布局筹划与孟元朗再战一次。
毕竟,此战成败不仅攸关荣辱,且若再失利,他这个镇远大将军的位置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待李肃从东陵晟驻扎的军营返回湘流镇后,已是破晓时分。
他骑着马刚到指挥营,身后的袁洪便立即扬声道,“大将军回来了。”
见状,在指挥营外站岗的兵士赶紧大步上前,接过了李肃手中的缰绳。
待李肃翻身下马之时,脚下竟一软险些没能站稳,而袁洪却是眼疾手快的冲到了李肃身旁将他扶住,并关切道,“将军没事吧?”
瞥了眼四周急忙低头的兵士,李肃沉了眉目,哑声道,“我没事,先进去再说吧。”
见袁洪领命退至一旁,李肃微微一整身上的戎装,便率先走进了指挥营。而袁洪跟在他身后进入时,亦不忘朝一旁的兵士吩咐道,“去给将军备些酒肉和洗澡水。”
待他随李肃走进营帐后,便见其重重地跌坐在了软榻上,毫不在意自己身上还沾着被马蹄溅上的泥土。
“将军已有两日不眠不休,还是赶紧吃些东西,而后沐浴歇息吧。”袁洪提醒道。
“我怎么睡得着,现在局势不乐观啊!”李肃略显担忧的说着。
闻言,袁洪不禁疑惑的问道,“将军不是已与皇上定下了破敌之法吗,为何还要如此愁眉不展?”
眸光一凝,李肃说道,“你以为那孟元朗是好对付的吗?每逢我与其交战之时,他总能预料到我接下来的行动。”
“若非是他神机妙算,便是有敌方的奸细混入我军营中!如此人被我找出来,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皇上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