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连良一怔,当下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大师姐不用担心,只是现在天气太热,有些不太适合养伤。其实我的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无非是偷懒多坐两天轮椅而已,过两天就能行走了。”
“如此就好。”云绯点了点头,往上面走去,在上座左侧坐下,然后看了几人一眼,说:“都站着干什么?不是还没有指出凶手么?暂时用不着动手,都坐下吧。”
云绯说完,几人都怔了怔。静默片刻后,周光远率先坐了下来,接着朱哲瀚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坐了下来。最后,宗遥见整个房间里,只有自己还是站着的,抿了抿嘴,就近在周光远身边坐了下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安静,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大约是所谓的山雨欲来风满楼了,等连良指出凶手,表面的和平肯定就是分分钟要被撕破的节奏。
云绯似乎很享受这份诡异的安静,她将几个人的表情都一一收入眼底,沉默不语的宗遥和一脸胸有成竹的连良,最让她觉得好玩。
相比之下,周光远和朱哲瀚的表情相对来说比较正常了。周光远呢,是对黑衣人的身份充满了好奇;朱哲瀚则是很气恼,很愤怒,虽然他一直在克制着,但是云绯还是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衣人勿要给我抓到”的危险气息。
欣赏完众人的表情后,云绯咳嗽了一声,点了名:“连良。”
连良闻声抬头看她,见云绯对他点了点头,便知道重头戏来了,“你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看着此景此情,听着云绯的腔调,连良瞬间觉得云绯有了一种武则天即视感。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念头赶出脑子,然后推着轮椅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几人中间。接着,他徐徐开口了:“首先,我们来分析门主中毒的事情。之前大师姐也说了,那个下毒的人其实是想给大师姐下毒,所以在大师姐去点荷叶粥的时候,将毒下在了粥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门主喝了粥。这有一点那个下毒的人肯定没有想到,更没想到门主代替大师姐中了毒……”
当连良说到不知道为什么温衍喝粥的时候,那日的旖旎场面又涌入脑中,云绯顿时有点不淡定了,忍不住开口道:“连良,说重点。”
连良有些疑惑地看着云绯莫名变化的神情,内心里有点小好奇,但他当然什么都不能问,只能咳嗽一声,说重点:“重点就是,宗遥去检查那个下毒的人,却怎么都查不出来,所有人都说有一段时间这碗粥是空置在那里的,拿粥的弟子也是和别人一起去的,所以查不出。但实际上,能自由出入厨房又不被别人注意的人,只有一个人。”
说着,他扫了眼众人,只见大家都默默地将目光看向宗遥,而宗遥的面色也骤然间发生了变化。
只是,连良并没有点出宗遥的名字,宗遥便也没有理由发火,毕竟,连良什么都没有说。他就只好忍住火气,听着连良继续说下去。
果然,连良只是看了宗遥片刻,又转过头看向云绯,嘴里继续道:“线索之二,就是那些弟子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都是剑伤,众所周知。但是,伤口细而薄,可见杀他们的剑则是很削薄的剑。大家也知道,我们派中,谁的剑比较像。”
连良说完,几个人的目光没有单独落在一个人身上,而是在云绯和宗遥身上扫来扫去。云绯因为是女子,自然用的剑比较轻薄,是温衍专门请人给她打造的一把软剑。
见大家看向自己 ,云绯会意,低头取下系在腰上的银色腰带。然后,她右手一抖,只听得那“腰带”发出一声清亮的“铮”,接着,大家就看着那“腰带”瞬间变成一把利剑,剑刃上闪着流光,剑尖轻轻抖动着,看起来似乎都能削铁成泥。
说起来,大家虽然都知道云绯用的是软剑,但是她从来没有拿出来过,任谁都没有想到她一直缠在腰间的“银色腰带”就是那把软剑。
眼见着云绯取下了软剑,宗遥纵使不愿意,也只能跟着低头解下挂在腰上的佩剑。然后右手反转,“啪”地一声将佩剑搁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看着云绯和宗遥都解下了剑,连良文质彬彬地向两人微微抬手,似乎是感谢她们的配合。接着,他又道:“门主回到派中给几人验过尸后,除了张虎的尸首被张龙又带上了山外,其余人的尸首都已经送回给他们的家人了。所以,现在只能检查张虎的尸首了。”
云绯颔首,叫了外面一个弟子进来,然后吩咐道:“你去和张龙说,我们要再度检查一下张虎的尸首,来寻找真凶。”顿了顿,她又说:“就说是我说的。”
弟子领命而去,大厅中一时之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此时的安静比之之前愈发静了一些,还有些诡谲。这种诡谲让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除了连良和云绯。
连良心情还成,是因为他知道谁是黑衣人。如今他成竹在胸,当然一点儿都不焦躁。
而云绯呢,她纯属是知道自己不是凶手,压根就不担心。就算他们要栽赃,也没胆子往她头上栽,要知道,她在这流水的十几年可不是白呆的。
再说,那三人受害的时候,她可是在千里之外的皇宫,和温衍在一块儿,这么大个人证跟着自己,她就算轻功了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