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死人用多少山珍海味、名贵药材都无法挽回他的生命一般;战场上真正的死局,无论你用多少阴谋诡计、堂堂之军,那都不能再次反败为胜了。
想来想去的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算知道如今的前秦已经走到了悬崖之上,只差一步就会被那强势的汉军推进深渊,但是不自主的他还是想着一切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
至于投降?只能呵呵了。臣子能够投降,因为他们改旗换帜之后就能够又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步上高位;人民可以投降,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换个强势点的统治者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新开始;但是,君王却万万不能投降,因为你有能力会被敌人杀,无能力会被痛恨亡国之君无能的忠臣杀,到头来怎么都得死。
“朕的出路,在何方呢?”
看着御座身后那张苍蓝地图以及前秦所代表的那一块,他不由的痴了~
无法奈何汉军这计阳谋的前秦皇帝,只能够眼巴巴的在金城的皇宫之中欣赏一下碧蓝的天空罢了。这个天下混战的时代,也许不属于他,更不属于前秦~
……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过去,汉军,一点一滴的在蚕食前秦的土地。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不知道是谁传的消息,前秦的千万人口,百里土地,竟然只剩下了一座孤零零站在原野之上的皇都金城。
前些日子,只是大臣们在担心,担心皇帝将他们统统绑在前秦的车架上,同生共死;但是,这些日子,不但大臣们在担心,连平民们也在担心。他们怕,他们怕这一座孤零零的金城就如同地狱城市一般就这样日以继夜的维续下去,到时候,他们会真的疯掉!
要知道,如今,平民们正常的日子都难以为继了。做为一个平民,他们谁也不会在家里囤积大量的粮食和蔬菜,所以,此刻已经戒严了将近半个月的金城,平民们大部分都已经将自家能吃的都吃完了,只差的掘土食之了。
但是,戒严这道禁令,朝廷还是没有消除掉。难道,他们真的要掘土食之么?
而外面,天天钟鼓齐鸣的汉军不是在练兵就是在宴饮,那轻松的姿态更是让城上的前秦大军一阵阵的悸动。
压抑的城池,崩坏的街市,此刻的金城似乎就跟进入了末日一般的死寂和恐怖。
如今的金城,就在这种死寂而又恐怖的气氛下沉浸着,相信,终究会有一天有人会忍不住这要逼疯人的气氛而出手的~
……
依旧是那座皇宫,依旧是那个男人,他依然在背着手在盯着御座之后的那副天下地图在观看。
“想当年,刚刚上位时不是抱有一统天下的思想,便是抱有割据一方的理念,如今倒好,一战竟然被汉王国给灭了国,自己的愿望还真的是可笑呢~!”
男子上前了两步,走到了那天下地图的下面,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一块块的图片。仿佛这样,他就能够将整个天下给握在手中似得。
“陛下,丞相和几位万户这几天晚上经常派出暗卫互相联系~”
突然,大殿的阴影处走出来了一个人,单膝跪在地上冲着前面那个深情的抚摸着地图的男子禀报道。
男子没有应答,只是继续着他的动作。也许他知道,这是他为数不多,甚至是最后一次再抚摸这天下了,前秦的皇帝,怎么能够投降于他人呢?不但列祖列宗的脸面要,整个前秦的脸色也要要的~!
“去打响宫门前的金钟,通知我前秦的臣民,朕,要再开一次朝会~!”
沉默了一会儿的男子,好似突然回过神来,然后声音淡漠的说道。
“嗯~?喏!”
本来还想问问戒严令是不是解除的侍卫,看见了上面那张阴寂、寒瑟的脸庞突然止住了问下去的**。如今的皇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就算心里愤怒,也会审时做事的皇帝了,而是一个喜怒无常,爱发火杀人的暴君。
“咚咚咚~”
伴随着响彻整个金城天空之下的撞钟声,挨家挨户的人民们似乎突然有了一点做的似得,纷纷打开大门往街道上看去。
如今的人民,一个个饿的头晕眼花,脸色泛白。更有的,家里没有精力和财力去挖井的,如今渴的都动弹不了了。做为前秦王国皇都的金城,居然充满了死气沉沉的感觉。
“什么情况?”
不同于平民打开门后眼神里的无神和死气,一个个大臣家里自然是油水足的很。腆着大肚子的他们,在院子里发出了丝丝的疑问。至于去瞧瞧情况的事情,自然有下人去观看。
正在各个官宦大员们在院子里或悠哉的喝着茶水、或怯意的调戏着小妾、或迷茫的望着门口之时,被他们派去瞧情况的下人纷纷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
“老爷,老爷,大门前有一队士卒说奉皇命请老爷上朝!”
那下人脸色极其的不好,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士卒明刀执枪的吓唬住了他们。而皇帝,此时又能够召他们上朝有什么事情呢?
不过,不管什么事情,他们此刻都纷纷立马先向着里屋走去。他们现在还是前秦的臣子,上朝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一边匆匆忙忙的换着朝服,一边脑海里猜测着皇帝的打算。
而那几个暗夜里曾经联系过的几个高门大户,心里则是有点踌躇。不过,随即他们就是咧嘴一笑后大步的朝着门外走去。皇帝如今虽然狂暴,但说不上丧心病狂,就算掐住了他们通敌的证据也是不可能在这种人心惶惶的状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