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氏看了看沈方良,又看了看神色从惊讶到僵硬的自家儿子,看着两人对视着对峙着的情形,微微皱眉,然后断然开口对沈方良道:“好,我替我儿子答应你,不管你提什么要求,只要你能帮我们按时将这批货铸造完毕,按时交货,我们都答应你。”
对江白氏的断然许多,沈方良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他依然盯着江孝成,神色平静,眼神冷静,道:“我要名剑侯承诺我。”
江白氏听到这话,面色微有不快,但是没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去看江孝成,暗暗的使了个眼色,然而江孝成似乎没看见自己内父的眼色一般,抿着嘴僵硬着一言不发,这让江白氏大怒,拐杖杵地,“咚”的一声直响,可是江孝成依旧不动不语,僵硬着看着沈方良,眼神里有种僵硬深重又带着些许痛楚的情绪,倒是让沈方良先忍不住转头了,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对视。
沈方良转头对江白氏道:“你替你儿子做的承诺,算数吗?”
江白氏对沈方良的质疑微有不快之意,微微眯了眼,然后看着沈方良,神色坚定自然,道:“自然,他是我儿子,我的话他要听。”
沈方良撒过谎,应该说他撒过很多谎,在现代社会,做生意要不懂的撒谎简直分分钟被坑破产的先兆,沈方良也很会识别谎言,因为在现代社会,识别谎言几乎是每个活下去并且成功的生意人必备的技能,沈方良知道,一个人说谎时承诺的总是格外的快,因为当你真的要做出一个承诺时,你要思考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利益,便不由自主的会犹豫会耽误时间,而当年说谎时就表示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得到利益。
江白氏承诺的很好,但是他承诺的太快了,所以沈方良眯了眯眼,然后轻声道:“我不信,你发誓。”
江白氏眼中划过一丝恼怒之色,道:“我堂堂名剑山庄名名剑侯的内主,我会食言而肥吗?”
沈方良淡淡道:“任何人都会食言而肥,只要价码够大。”
江白氏眼中不仅有恼怒之色,更添了几分怒气,用有些升高的强调道:“好,你要我怎么发誓?”
沈方良道:“我要你拿名剑山庄发誓,若是你违背誓言,名剑山庄永远复兴无望。”
言毕,沈方良没有去看江白氏,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僵硬着的江孝成。
僵硬着的江孝成从头到尾都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有紧紧握着拳头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好!我发誓!”几乎有有些咬牙切齿的将这几个字从嘴里挤出来,江白氏抬手立誓道,“我在此立誓,若沈方良沈少侠哦能帮我们名剑山庄度过这次危机,我一定遵守承诺解开沈少侠身上的禁制,若违承诺,我名剑山庄永远复兴无望!”言毕,江白氏几乎是双眼冒火的看着沈方良,声音冷得像冰一样,道,“沈少侠,满意了?”
在江白氏立誓的过程中,沈方良一直看着江孝成,最后转头,看向那整个铸造室正北方的那座铸造炉,道:“我有两个办法,第一,去找金陵军械局求援,他们有昔日名剑山庄献出来的铸造术和铸造师。”
“不行!”江白氏马上否决这个提议,道,“若向金陵军械局求援,中间难保消息不泄露,如是消息泄露,岂非整个江湖都知道我们名剑山庄自己不能铸造好兵刃,要向外人求援了!这会败坏名剑山庄的声誉,再者,”江白氏神色有些复杂,道,“要与朝廷打交道的事情,最好能免则免。”他大儿子的死,直接导致了名剑山庄大半交出了积攒了几百年的家底给朝廷来自保,这件事情对于江白氏来讲,刻骨铭心。
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沈方良也知道这个法子多半是不行的,所以他也没多争辩什么,直接说了第二种办法,道:“第二种法子……我多嘴问一句,你们这座铸造炉是干什么用的?”
听到沈方良这么问,江白氏看了一眼那座巨大的祖传的铸造炉,道:“这座铸造炉是江家一位先祖留下来了,昔年我们名剑山庄曾经有过内乱,祖传的铸造术一度失传,我名剑山庄的那位先祖铸造了这座铸造炉,用这座铸造炉铸造的兵器不仅更加锋利,而且缩短了兵刃制成的时间,当年……”江白氏顿了下,眼中有些晦暗之色,道,“当年我们曾经将这座铸造炉献给朝廷,可是这座炉子太大了,朝廷花费了很多人力物力都没法长途搬运,最后就将这座铸造炉留了下来。”
沈方良听到这里,淡淡的道:“也就是说如果再有一座铸造炉,铸造新的峨嵋刺的时间就能缩短,如果再有一座铸造炉,你们能够按时交货吗?”
听到这话,江白氏一愣,上下打量了下沈方良,道:“你能弄出第二座铸造炉?不可能!这么多年来,江家一直试图铸造第二座这样的铸造炉,可是不管试验多少次都是失败告终,即使勉强铸造出来,也没有这座铸造炉的效果,普天之下,绝不可能第二座这样的铸造炉!”
“你别急啊。”沈方良闲闲的说,“我知道哪里有,你和我去把那座铸造炉搬出来,试用一下不就知道那座铸造炉行不行了。”
江白氏满是狐疑的上下打量沈方良,有些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在忽悠自己,而沈方良也看出了江白氏的狐疑,挑了挑眉,道:“除非你有其他的办法,否则信我一次又何妨?反正花不了都少时间。”
一众人跟着沈方良身后到了一处荒郊野地,怪过一处山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