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大队人马这样多,景年该如何对她表达自己的关切呢,若是别人看到了,定然会有麻烦,朝中大臣表面上虽然和谐,内里却是勾心斗角的,若是自己对她特殊,必然会把她放在风口浪尖上,那样,对她太不利了。
只是在心里说道,“宁夏啊宁夏,原谅为夫吧!”
忍不住一惊,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宁夏的夫了么?不过也对,两个人实质的关系都有了,不过就缺一道大婚的仪式罢了!
可是两个人要走到大婚那一刻,该是如何困难?
他不断地向后面张望,看着宁夏,生怕她掉队,生怕她热,总之,各种不放心。
庐陵郡王也参加了这次起陵的活动,他在景年的身边,骑着一匹马,皇上的神情,他自是看得清楚的。
“皇上,你惦记着她呢?”蓝心留在了黛拉的宫中,黛拉已从外面回来,她已经许久未见蓝心,两个人见面自是热切,虽然黛拉一直不同意蓝心嫁给自己的哥哥,可是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没有办法,她和蓝心的关系始终是不错的。
景年压根就不想理南彻,微微眯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皇上说过的话可是当真?”南彻问道。
“什么?”景年淡然问道。
“我回西辽国的时候,皇上一定要告诉我‘藏匿’是什么意思,皇上可是答应了,不能够反悔。”
“那是自然。”
两个人再也无话,南彻回头看了一眼宁夏,她走得好像一点精气神也没有,他对着景年说道,“要不然让她骑我的马,我看她这般不爱走路,看样子都快要跌倒了。”
景年没有应声,良久以后说道,“庐陵郡王,你难道不知,在宫里最忌讳的便是强出头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定然是知道的,若是你让她骑你的马,朝中的大臣必然会觉得她很怪异,兴许以后会给她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也不一定!有时候,朕能够忍得了常人不能忍,当皇帝的,如果连这点心机都没有,当真是不配治理一个国家的;又或许庐陵郡王本来就明白这一点,如此说只是想看热闹,是不是啊,庐陵郡王?”景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着南彻。
南彻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了,他确实是想看热闹的,他想知道若是这宁夏知道了自己先生的身份竟然是当今皇上以后,会是如何反应?
可是,这景年竟然一下子就揭穿了他,一路上,他都不开口了,也没有再回头看过宁夏。
心道:这南湘国的皇帝,当真厉害!
前一阵子,他还因为凉川的事情找景年讨论过,可是景年不仅一个字没说,竟然让懵懂无知的宁夏就把他驳得哑口无言,看起来,强将手下无弱兵了,西辽国当真遇到了一个顶尖的对手。
恍然觉得自己挺尴尬。
一路再无话,到了灵山脚下。
宁夏心道:终于到了,也不知道这位尉迟朵朵究竟是何许人也,皇上竟然如此兴师动众,要亲自来给她起陵。
尉迟朵朵的坟墓在一片绿树的掩映当中,宁夏站在最后面,自然是看不真切的,刚刚站定,便听见一个男人的哭声,她不知道是谁,听声音,该是一位中年男子才是,如果宁夏的判断没有错误,这该是尉迟尚书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尉迟朵朵还那样年轻,宁夏自然是痛惜加惋惜的,无奈天不假年,她终究是去了。
可是宁夏始终搞不清楚皇上和尉迟朵朵是什么关系,她也曾经问过花宇凡这个问题,不过花宇凡亦是刚刚进宫,也不明了内里,她甚至没有听过尉迟朵朵这个名字,不过近日宫里人人都在谈论尉迟朵朵的事情,他才知晓的,可是似乎谈论的人都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的感觉。
远远地,宁夏看到皇帝在对着尉迟朵朵的坟墓行礼,他一身明黄色的衣服,身姿自是挺拔,而且还很高大,貌似这么许久以来,宁夏第一次这样全面地看到皇上,却还是个背影,顿时觉得很无趣,那日先生说过皇帝长相普通的,看起来长得应该不好才是。
死者为大,景年双手举着一炷香,祷告朵朵来生脱生一个好人家,离皇家远一点,否则,也不会这样早地就过世,只是,这些话,他只在自己的心里说,没有说出来而已。
侍卫已将尉迟朵朵的棺木打开,已是一堆白骨,气味之大,连宁夏站的那样远,都闻到了的,她禁不住捂上了鼻息,心里浮现的却是皇上画的尉迟朵朵的影子,那样出尘绝艳,美不胜收的,如今却已是恶臭熏天了,不知道皇上见了自己的意中人成了这种样子,会是什么反应?她向着皇上望去,皇上却是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可惜啊,看不见他的表情,这场好戏,让宁夏错过了,自是感觉很遗憾。
侍卫已将尉迟朵朵的骸骨重新入殓,准备去皇陵,君如墨已经招呼大家,“回身,尾队变作前队,向皇陵出发!”
宁夏无奈,只能转身,可惜,她不知道皇陵的位置在哪,好在,前面有领路的太监。
片刻之后,宁夏的余光看到了明晃晃的东西从她眼前远远地走过,侧头一看,才看见是皇上的龙辇,似乎要超过宁夏,去到前面了,可惜啊可惜,皇上的龙辇两侧都有帘幕,所以自然是看不到皇上的龙颜的了!
当真是没劲呢,出来一次连皇上的真容都看不到。
“花宇凡,你见过皇上长什么样么?”宁夏小声地问道旁边的花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