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必死之人,何须浪费这大好药材。这可是雪山百年人参,可遇而不可求的。”唐四翰从他手中抽出百年参片,放在鼻子下轻轻的嗅着。
“唐少爷能救茯苓。”陆英尚未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回答。
“喔?怎么救?”谷天祈一怔,继而带着嘲弄的口气问。
“唐少爷说,阴阳交合可将茯苓身上的毒气过渡给他,他百毒不侵。”陆英只顾开心,尚未发现自己已说露了嘴,一场轩然大波将由此引发。
“阴阳交合?”谷天祈仰天长笑,“纵使唐四翰好龙阳之癖却也无法与茯苓进行阴阳交合。”
“你错了,不是在下好龙阳之癖,而是寒医你不辨雌雄,错把红妆当男子。”唐四翰端着一篮草药迈进了房门。
闻言,谷天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上茯苓柔弱的手臂,脸色越来越差。盛怒之下,用力捏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的说,“你、竟、然、敢、骗、我!”
“主子,求你——”陆英下意识的跪下求情,反被他一掌打在胸口,当即吐了血。
“你给我闭嘴,这件事绝对跟你脱不了关系,回头再给你好好算账。”一股被算计的愤怒感充斥了他的头脑,谷天祈掐着她得脖子恶狠狠的问,“说,你处心积虑来我寒衣岛有何企图?”
“我看是寒医自己眼力不好的缘故,怨不得别人。”唐四翰放下手中的药材,以内力化解施加在茯苓身上的力,成功引开了谷天祈掐着脖子的手。
“咳咳——”茯苓艰难的呼吸着。
“不知羞耻的女人,为了性命连贞节都可以不要?还在我面前装什么高傲?你的尊严一样的低贱卑微。”一股怒气冲上心头,谷天祈开不及分辨是由何原因引起,只能任由它爆发。
“约定的时间尚未到,如果寒医执意在此耽误我救人,在下强龙不压地头蛇,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江湖上传闻,寒医虽然性情乖张,却是极其守信守诺一言九鼎之人。”唐四翰温柔的替茯苓整了整衣被,遮盖住暴露在外的白嫩肌肤。
“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我,赌注就此作罢。在下要处理岛上内事,不便招待唐兄,还请及早离去。”谷天祈直接对他出手,招招直逼要害。
“寒医!你不要欺人太甚。”唐四翰毫不示弱,奋力还击,顿时,狭小昏暗的屋子变成了战场。
“陆英,我寒医岛从不救治女人,马上将她给我扔出寒医岛。”谷天祈坐在墙角的陆英大吼道,见他无动于衷,便将招式集中发在茯苓的身上。两人一攻一挡,未出几个回合,茯苓身上的被子便被他们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凌乱的衣服,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
突然,谷天祈的眸光被什么东西左右了,竟然忘了动作,被唐四翰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
“这串玉石吊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谷天祈一把抓住茯苓因衣服凌乱而露出的吊坠,神情激动的问。唐四翰见事情突发转机,也停下来注视,只见那玉石吊坠色泽通透圆润,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微黄的柔光。
“它是我的,你把它还给我。”茯苓一把夺过玉石吊坠,双手捂住胸口,因动作而大声的咳嗽着。
“你快说,是谁交给你的?”谷天祈紧紧的抓住她的衣领,焦急的问。
“咳咳——,以前的事情我记不得了。”
“不说清楚我不许你死。”谷天祈闻言,一颗心立刻沉落谷底,一声怒吼溢出了喉咙。
“快点让我救她,否则她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唐四翰边说边拔出她胸口的银针,点了她周身的穴道。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这是我寒医的地盘,哪轮到你说了算。陆英,快去调制固元汤,送到诊疗阁。”唐四翰打掉搭在茯苓身上的手,将她拦腰抱起,向门外走去,临走时回头再次对陆英叮咛道,“不许闲杂人靠近。”
一瞬间从愤怒、惊愕到怜惜,谷天祈心绪百转千回。他从小不喜亲近人,也不轻信于人,什么手足之情、朋友之义、爱慕之情却无半分,和陆英唯有主仆之义,断无朋友之情。唯一关心的只有医书与利益,精打细算,锱铢必较。今日却为了一个试药人做了赔本的买卖,想来真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