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并不是立即执行,这么重要的大案必须得上报给皇帝,皇帝御批之后才能确定到底是否执行叶孤元弘的判决。
叶孤元弘把今天审四个妾妃的记录和昨天审徐府灭门案的记录放到了一起,然后派人送到御书房。
皇帝也很纳闷好好的徐府灭门案是怎么把郁冬青给卷进去的,郁冬青没有理由杀害徐家人啊。今天早朝他也没有细问,就等着卷宗到来细细的看呢。
皇帝翻开一看竟然不是徐府灭门案,而是……
皇帝只翻开封面看到第一页就完全的碉堡了,第一页只有几个字,清清楚楚的几个字:谋杀皇嗣案卷宗。
谋、杀、皇、嗣?
谋、杀、皇、嗣!
叶孤元弘之所以昨天没把徐府灭门案卷宗送到御书房,就是想把这两个卷宗一起送到皇帝面前。
单纯的一桩徐府灭门案,漏洞百出不说,就算皇帝看不出来漏洞也的确是判罚的过重了。
关于刑部对萧、石、杜三家的判决,皇帝都一直犹豫未决,在朝堂上也探讨过两次,叶孤元弘一直没表态。
皇帝明知那些人证、物证里有虚假成分,也知道他们实罪肯定也很重。但怎么说他们都是老臣、重臣,皇帝有整顿吏治的决心,但也有个人感情啊,总有给他们轻判一点的心思。
叶孤元弘递上谋杀皇嗣案的卷宗就是让皇帝知道他为什么会判得这么重,当然皇帝也就会知道这场风暴幕后的推手是太子。
虽然那些参四大朝臣的折子不是太子找人呈上来的,但也不算冤枉他。是他跟几位皇子说了苏若水流产的原因,才导致了这场风暴的出现。
至于风暴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凶,调查一下几位皇子现在的经济状况也就了然了。
三皇子攒了几年的钱寻了个风景秀丽的风水宝地,要在那里建个别院,现在都建了一半了,他却说不喜欢那地方愣是廉价的卖掉了。
六皇子马上就要成婚了,他宣称终生不娶妻,第一次纳妾却不铺张,他说‘只不过纳个妾嘛,没必要张罗。’。是没必要还是没钱?
老五、老七、老九则成天的跟老六猜拳押宝,输的快把宅子当了,钱都被老六搬走了。老六是他们中人脉最广的,也是办事能力最强的,他们也只能出钱,出钱还不能明出。
老七最后输的没办法偷了皇帝的玉玺顶账,哥几个都笑躺了,不愧是东陵第一武者,这也能弄到手。
“七哥,你怎么偷来的?”九王爷再小也知道玉玺有多难接触到,放玉玺的地方比铜墙铁壁还结实。
“这偷得出来吗?”老七得意的笑,玉玺真的不是想偷就能偷到的,大内侍卫不是白吃饭的,机关重重也不是摆设。
“到底怎么弄来的?”老五急的跟个猴子似的,这事确实有点离奇。
“玉玺偷不出来,金令还偷不出来吗?”老七盗了他老子的纯金令牌,大摇大摆的冒充太监过去把玉玺给提了出来。
宫里的人实在太多,换岗也太频,谁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见金令就毫不起疑的把玉玺交了出去。
老七用一枚私刻的假玉玺调了包,然后又装模作样的送了回去。真的玉玺还是老七亲自出手赠送给了萧家。
老七偷的玉玺并不重要,二十五方玉玺重要的也就三四枚。但这是个脸面问题,皇帝的玉玺丢了这是多大的笑话?皇帝丢了面子,天子一怒就会血流成河了。
这件事叶孤元弘问了荣锦好多次,当时荣锦伤还没有完全好,根本也没离开过太子宫。叶孤元弘就是不相信除了他荣锦还有谁能偷出玉玺来,就算有那个能力也不会把玉玺送到萧家。
荣锦最后被他问的,只要他嘴唇一动不等发出音来,荣锦立马说:“我干的。”
皇帝真的以为是皇后责罚苏若水误使其流产,看到卷宗才恍然。原来竟是那四个小贱人合谋杀害了太子的亲骨肉,怪不得弘儿要把他们四个家族连根拔了。
东、陵、帝、孙!皇帝的眼前又浮现那个黑黑的小人,他是被苗世英害死的。皇帝把苗家彻底的铲除了。
这第二个胎儿他连见都没有见到,据说血肉模糊。原来是被麝香化了胎,这个孩子比上一个更惨,死的更痛苦。
皇帝在御书房坐了一整夜,五鼓天明时敬公公似见皇帝鬓角又添白发。皇帝早饭也没吃,直接就上朝去了。
前几天皇帝议论萧、石、徐、杜四个家族时,还询问刑部物证可确凿?人证可牢靠?分明有为其减刑的意思,但满朝文武都没有替他们四家说话的,皇帝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早朝离的近的大臣明显能看得出来皇帝比往常憔悴,皇帝习惯性的眯着眼睛注视着下方。
“昨天苏将军说郁冬青的罪过判得有些重了,朕看过卷宗之后觉得确实是判重了。”皇帝这一次直接用的肯定句,没有询问和征求任何人意见的成分。
下面的人也没有敢出声反驳的,叶孤元弘也没有任何表情。
皇帝仔细的看过卷宗,郁冬青的罪定的很牵强,物证仅一块玉佩,郁冬青一直不承认玉佩是他的,指认玉佩的人是苏若玉。
从后面的记录中可以看出他们夫妻关系早已破裂,郁冬青当众指出她有许多情-夫,无论她怎样辩解,皇帝都清楚她的水性杨花是实。
最起码她和六皇子的两次交合是肯定存在的,一个贞洁烈妇两次被人奸污早就要死要活的了,她根本没反应。据六皇子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