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三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叶孤元弘早早的就起床了。练了一趟拳神清气爽的站在院子里仰头望天。
这么好的天多适合告状啊,叶孤元弘命人把鼓架好,把大堂收拾干净。其实大堂哪天不干净呢?他就是表达一下兴奋的心情。
苏若水晨起却没有他那么舒爽,心跳的频率略微有些快,指尖有些发凉,很没力气也很没精神。
叶孤元弘见她脸色不是很好,便叫常忠过来给她看看。常忠给她把过脉之后,说道:“没什么事,多休息就好了。”
苏若水点点头,头一动还有点晕。叶孤元弘很高兴她有头晕的症状,上次怀孕她就有头晕的,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是怀上了。
“你好好歇着,我去点卯,一会儿回来陪你。”叶孤元弘吃过早饭就要到前衙去工作了,早上必须要点卯,然后就没什么必须要紧急处理的事情了,没人击鼓告状的话,他就可以躲到后宅享清静了。
“不用陪我,我也没什么事。你好好处理公务,别总想着往后堂跑,人言可畏。”苏若水可不想让人说太子爷工作上心不在焉,总是惦记着太子妃。
叶孤元弘怎么做都是没错的,没有人会去责怪他。皇后肯定又会说太子妃在府衙不能起到照顾太子的作用,反而拖太子的后腿。
太子陪她的时间多了,就是她缠着太子。太子陪她的时间少了,就是她不关心太子。反正无论她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的。苏若水叹口气,没精打采的回后堂休息去了。
“殿下,太子妃气血亏虚、肝气郁结,长此以往人会不好的,她现在很可能怀了身孕,又不敢用药。”
常忠忧心的皱起眉头,苏若水的病就是气出来的。气大最伤身,她那么个活泼欢快的性子,竟然抑郁成疾,她心里憋了多少委屈啊。
“那怎么办呢?”叶孤元弘最在意的就是苏若水的身体,抛开孩子不谈他也是最关心苏若水的健康的。
“别让她再生气了。”常忠知道叶孤元弘是不会惹苏若水生气的,苏若水的气都是在皇后身上生的。
常忠想了想,还是作死的劝了一句:“尽量别让她再进宫了。”
常忠的话是犯禁的,这是极大的忌讳。他的意思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这不就是在说太子妃进宫就会生气吗?
这是‘诽谤’皇家,这是‘造谣生事’,太子妃进宫无外乎就是给皇后请安,他这是在说皇后与太子妃不睦啊。
即使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也是不能宣之以口的,皇家的事向来说不得。叶孤元弘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宫规如此,太子妃怎么能不进宫给皇后请安呢?
“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叶孤元弘貌似很愤怒的样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常忠弯弯的勾起唇角,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太了解叶孤元弘了。正因为了解他才敢直言,不过这一次真的不是为叶孤元弘而是为苏若水。
他从来没见过苏若水这样的人,不拿他们当奴才。下人在她面前只受使不受辱,她只和下人讲道理,从不无故的漫骂、责打。
常忠第一次在主子面前感受到了他从不知道的一个词叫‘尊重’,太子妃曾经给他敬过酒,还对他说:“您为元弘劳苦半生,做为他的妻子我应该感谢您,和他一样我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您。”
有时候收买人真的不需要金山银山,也许你不经意却真诚的一句话就触碰到了人心底最软弱的那根神经。
是苏若水带着他跟王爷们一起做游戏,还亲自做饭跟他同桌而食。这种平等的待遇哪个下人敢去奢望一下?就是一秒钟的平等对视也是不敢奢望的。
叶孤元弘点过卯之后就坐在大堂上,倒不是等着候爷们来告状,而是他没有心思理会别的工作。
他原来还在想等过一个月能把出喜脉了,公布苏若水怀孕了的喜讯,一切都就会缓和起来的。
现在看来苏若水怀孕的事还是不宜宣扬,因为太子妃有了身孕是要回皇宫里养胎的。如果她们婆媳见面就是互相生气,那还养什么胎?
叶孤元弘想来想去决定找个机会跟皇后好好谈谈,看看她到底为什么看不上太子妃,只有从根源上把问题解决了才能让苏若水真的开心起来。
他提起笔写了封短信,大意就是询问一下皇后什么时候有时间,他想陪皇后去众香园玩两天。封好信笺派人送往宫中,他起身走向后宅。
叶孤元弘才走到一半忽听鼓声响起,他赶紧又折了回去。整整衣襟,正正官帽,迈着四方步走进公堂。
吼过堂威,带告状人上堂。叶孤元弘以为不是候爷就是候爷派来的人,结果是一个开面馆的汉子。
他言说他的小面馆被一个女人给砸了,那婆娘疯言疯语进屋就开砸。跟她也说不清道理,又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里,把她叉出去她还返回来。
无奈只好让家人先控制住那个女人,他跑来告状,求大老爷做主帮他解决问题,他的生意都没法做了,客人都跑光了不说,物什也被她砸坏了不少。
这倒是桩毫无难度的案子,只要把那疯女人抓到官府暂时监管,找到她的家人把她送回家,并让她家人赔偿一下面馆的损失就行了。
刑天麒带领四个衙役跟着那汉子到他的面馆。只见街前围着很多的人,他们走过去,众人都纷纷让路。
面馆里很是冷清,一个客人也没有